第一百零七章路遇故人
雙姝館的開張日期定在三月二十八日。(手打小說)薛凝碧選的,說那天大吉大利,諸事皆宜,宜開業(yè),宜動土,宜嫁娶,宜會友。
當(dāng)戚長生得知開張日期后,“啊”了一聲道:“怎么這么巧?”
俞宛秋便笑問:“那天還是什么好日子嗎?”
“是啊,那天也是世子的生日”,見俞宛秋只顧低頭喝茶,不再接腔,戚長生忍不住告訴她:“過完這個生日,世子就十七歲了,聽說太妃已經(jīng)決定,就這個月,派人去云陽吳家,向吳家六小姐下定。”
俞宛秋吹茶末的動作明顯停頓了一下,纖細的手指按緊杯沿,待抬起頭來時,卻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那就恭喜你家世子了?!?br/>
戚長生在心底微嘆,這兩個人。一個燥烈如火,一個清冷如水,性子本就難調(diào)和了,偏偏太妃還橫插一腳,也不想想,世子是什么人,他不愿意的事,誰強迫得了?聽說已經(jīng)派人去處理了,而且要求“用不同的手法,別讓人看出破綻”,那吳家的六小姐,只怕沒好果子吃了,唉,誰不好招惹,偏去招惹這個魔王。
所以,即使眼下看不到什么希望,他也從不懷疑,世子最后必能抱得美人歸。要不然,他何必帶著人每天巴巴地守著——若非俞姑娘是世子的心頭愛,未來有主母之分,就算花錢,也請不動他們這些王府的侍衛(wèi)們。
為了不讓姑娘誤會世子,他又多透露了一句:“成不了的,世子心里只有姑娘,一定會想辦法阻止?!?br/>
“呃……”俞宛秋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戚長生見姑娘表情尷尬,也不再啰嗦,再施一禮后。轉(zhuǎn)身告辭,走了兩步又想起了另一件事,遂回頭稟道:“世子過完生日后,會立刻啟程去上京,這一去就是三個月。<>等世子離開南府,屬下就派人去攬月山莊把幾位姐姐接來,姑娘身邊需要人手服侍,屬下又實在不放心外面的人,這些日子委屈姑娘了?!?br/>
他只讓小牛找了幾個粗使的婆子在外院負責(zé)炊飲漿洗,內(nèi)院只有蘭姨陪著姑娘。
俞宛秋點了點頭說:“好的,多謝你費心。”
戚長生一面往外走,一面想:他瞞著姑娘的消息,一方面是姑娘的請托,一方面也是希望世子能專心讀書,別成天想著劫持姑娘去哪里共效于飛。世子對姑娘,實在是太迷戀了,換了任何一個望子成龍的家長,就可能會覺得,這樣的女人該滅掉,免得蠱惑了自己的兒子。
尤其王府的太妃和王妃都只想親上做親,提攜自己的娘家人。姑娘的存在就是最大的障礙。世子又不可能整天守著,只要有一個閃失,姑娘完了,世子也毀了。他就是怕出現(xiàn)那樣的情況,才會幫姑娘瞞著世子,同時又替世子守著姑娘。只是希望,他們能有個好結(jié)果。
他不是不知道,他現(xiàn)在的做法,有可能被冠上“不忠”的稱號。可他的理解是,世子既然把他給了姑娘,他就是他們兩個人的手下,他想要守護他們兩個。是非自有人評說,他做事情,從來只問是否問心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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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八日的開張典禮,俞宛秋不能不到,但她只是坐在后堂,陪著薛凝碧請來捧場的貴賓。
從這些人的數(shù)量和身份,也可看出薛凝碧在蘇城的確是有根基的,記得她說過,曾跟她的師傅一起多次上門為蘇城的太太小姐們服務(wù)過,所以認識的人多,除了富商太太,亦有本地官眷。
作為店里的少東家,俞宛秋也努力挖來了一些客源,就是她如今在新石街的鄰居們。那條街上盡是二進或三進的房子,基本上也沒窮人,這一點從門前道路的鋪設(shè)上也可看得出來。<>其中有一家還是從朝中致仕的御史,俞宛秋親自登門拜訪了御史的家眷,甚至把那條樣品手絹轉(zhuǎn)贈給了御史夫人胡氏。
胡夫人一見是世面上早已絕跡的雙面繡。直說用作手絹太可惜了,要叫人做成擺飾放在客廳里。薛凝碧又趕著繡了幾塊,分送給城中幾位有頭臉的官太太,和據(jù)說是城中第一巨富孔家的掌家太太楊氏。
開業(yè)當(dāng)天,幾位得了雙面繡饋贈的太太們齊聚一堂,楊太太竟然和俞宛秋的左鄰錢太太是八桿子打得著的親戚。
于是楊太太看俞宛秋的眼神更熱絡(luò)了,錢太太更是早就打消了成見。若俞宛秋真是豪門外室,多向金主撒撒嬌就有大把的錢花了,何必自己辛苦做生意?女人,不管是古代還是現(xiàn)代,對自食其力的同胞都會多幾分敬意,尤其俞宛秋這么美,錢太太越發(fā)覺得她難得,以后倒是真心結(jié)交起來。
這一天過得忙碌而又充實,讓俞宛秋仿佛回到了前世的職業(yè)女性歲月。和薛凝碧的合作也算愉快,一個站在大門口迎賓,一個在內(nèi)堂接待,配合得很是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