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亭胥眼神瞬間凝滯,他仿佛見到了阿君。
隨即他臉上露出期待且滿意的微笑,伸出手想指向那里。但猶豫了一下,覺得這有點冒險。
于是他走下了溫潤潔白大理石鋪設(shè)的臺面。
他走向那個偏僻卻明艷的角落。
他很紳士的彎腰伸手,用霧都成年上流社會男士應(yīng)有的禮節(jié)詢問:
“這位小姐,請問一下,我是否有這個榮幸?”
明亮但柔和的燈光知趣的打了過來,落到蘭亭胥前方的區(qū)域,燈光的焦點落到那個灰衣女子的身上。
雖然穿著灰色的衣裳,但顯然她不是灰姑娘。
雖然衣著低調(diào),位置低調(diào),舉止低調(diào),但毫無疑問,她才是這場宴會上最亮麗最耀眼的一顆明珠。
蘭家人,包括蘭亭胥的母親,幾位叔伯,家族產(chǎn)業(yè)外姓高層,以及有資格站在臺上的重量級嘉賓,此刻都鼓起掌來。
“令郎果然慧眼識珠,還沒談過戀愛,可他挑選女孩子的眼光,卻絲毫不比涇陽先生挑選項目的眼光差。”
“這是天賦,涇陽先生選擇夫人的眼光,才是他最值得夸耀的一次。”
兩個隨意站著卻掩飾不住威嚴的中年男人,面對蘭夫人,此刻妙語連珠。
面對兩位大佬級政客的恭維,蘭夫人矜持而得意掩口而笑,掩藏眼中的審視和冰冷。
被聚光燈圍繞,張一微微愕然。
事情的發(fā)展,顯然超出了他的預(yù)算。
但張一并沒有慌張,因為世事便是如此。
這就是人生,沒有什么事能永遠按照既定的規(guī)劃走,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有意外發(fā)生。
如果面對變幻的局面不能及時修正路線,迷失目標,終究會成為別人腳下的犧牲品。
想要掌控局面,就得有承擔(dān)風(fēng)險的心智跟應(yīng)變的能力。
在最初的計劃中,張一是想在儀式結(jié)束后找到一個單獨下手的機會。
而現(xiàn)在,只是將這個機會提前,而且更改成眾目睽睽下的單獨下手機會。
這樣更好,不是嗎?
張一先是左右環(huán)顧了一下,以確認蘭亭胥邀請的是否就是自己。
周圍或驚艷或嫉妒或好奇或探究或驚訝或愛慕的目光告訴張一,確實是。
然后他才盈盈起身,175厘米的挺拔身材,瞬間秒殺了許多嫉妒的目光。
蘭亭胥眼中濃郁著奇異的神采。
她連身高都跟阿君一樣!
幾千雙眼睛目睹著灰衣面具女子走出坐席。
她背著黑色秀氣的劍囊,灰色系套裝跟帽子本是頹色,卻更反襯出她膚色的白透和容顏的明麗。
面具下只露出半個鼻子,半張臉,一個下巴,卻已經(jīng)勾勒出艷艷風(fēng)華,且更給人帶來無窮的想象空間。
嘉賓坐席里,很多穿著時尚制服的年輕人或面有遺憾或心有遺憾。
遺憾他們沒有先一步發(fā)現(xiàn)這個女子,沒有先一步搭訕,結(jié)識,交往。
他們或許不是很畏懼蘭家,但卻知道在這種場合,怎么也競爭不過這位蘭公子。
最起碼,也是喪失了先手的機會。
一步慢,步步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