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微暖。
殘破樓宇,風(fēng)聲嗚咽。
監(jiān)察員們順著指引仰頭望了上去,凝目之下,才勉強看到有一抹抹黑煙,從其中某層窗隙逸出,氤氳在窗臺縫隙新碧蔓草間,淡淡的,若有若無。
若不是夏草青青提點,就算眼力好,也很難看出異樣。
“封鎖這座大樓!”
隨著部長大人一聲令下,監(jiān)察小隊?wèi)?yīng)聲而動。
除了夏草青青,雖然僅有七個人,但行動間卻營造出極強的威勢。
踢踏踢踏的沉重馬靴聲,在樓道里急促密集的響起,踏碎居客晨夢。
住在這棟樓里的形形色色人物,無論是不是在夢中,俱是被驚擾到,豎起耳朵,警惕不已。
這一塊地盤上,除了閻幫,沒人敢這么囂張。
能在這塊灰色區(qū)域扎根的,要么是走投無路,要么是以此為出路。
總之,大抵是些亡命徒。
此刻這些人當(dāng)中有沉穩(wěn)的,有慌張的,有鎮(zhèn)定的,也有冒失的。
“大早上的不讓人睡覺,干什么,找死么?”有彪悍猛男一臉火氣推開門,探出頭吼了一聲。
他赤裸的上身肌肉虬結(jié),遍布一道道黑漆紋身,橫斜一條條疤痕,有兇悍氣息滿溢而出,一看就不好惹!
事實上,他也的確是5號樓里最兇悍的一個,人稱悍將。
只有他招惹別人的份,少有人敢招惹他。
就算閻幫來人,見到他也得打聲招呼。
有實力的亡命徒,誰都不會輕易去招惹。
但監(jiān)察們不這樣想。
就在下一刻,悍將粗壯的脖子被一雙大手叉住,砰的一聲,將他的光頭重重的轟在鐵門上。
鐵皮門深深凹陷進去,凹出一個清晰的臉型。
悍將眼冒金星,頭破血流,暈乎乎的歪倒在地上。
隨后,死狗一樣被黑衣監(jiān)察扯著褲腳拽走,身上的彪悍紋身在走廊砂礫地面上蹭破,拖曳出一路粗重血痕。
兇悍如他,竟是毫無反抗之力。
或許,也根本不敢反抗。
隨后有冰冷的聲音在陰暗的樓道中響起:
“監(jiān)察部辦事,反抗者,格殺勿論!”
一個個黑色制服,一張張陰冷無情的臉。東野監(jiān)察部的執(zhí)法機器開動起來,其殘暴冷酷令整棟5號樓為之顫栗。
一層層搜查上來,住戶們聞風(fēng)膽喪,乖乖的接受檢查。
監(jiān)察狗的煞氣和威嚴(yán),震懾了整個5號樓。
不過也有例外。
十三樓的一個套間,裝修簡陋,客廳中,有幾人面色陰沉,手上提著密碼箱,腰囊鼓鼓。
聽著腳步聲漸漸接近,幾人臉色驟變,嘩啦聲中,竟是掏出了簡易槍械。
眉眼間,俱是戾氣十足。
不過七八個檢察員而已。以他們幾個的裝備,突襲之下完全對付的來。
他們可不想這樣束手就擒。
正準(zhǔn)備妥當(dāng)?shù)臅r候,窗口的一個中年男人轉(zhuǎn)過頭來,目光陰郁,低聲道:“不要反抗?!?br/> 聲音沉穩(wěn),卻雜著些無力。
“綸先生,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