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
一瞬間,井菁然臉色慘白,眼眸中媚意盡化為羞惱跟氣憤。
張一覺得自己不懂女孩。
但是他擅長聯(lián)想,對比。
在一個驕傲貴氣家境良好的女生面前,揭穿她的名牌包是假貨,
這不亞于指摘一個純正二次元宅男的進口原版手辦是山寨仿制品,
也不亞于批評一個高端鑒音人的外放跟耳塞是假的,cd是盜版貨,
更不遜于評價一個高段位劍道生基礎(chǔ)36劍式姿態(tài)的不標準,
這都是莫大的羞辱。
對井菁然來說尤其如此。
而且背后還有更深層的意義。
她下意識的一只手將湛藍色巴羅薩雙肩小包掩在背后,似乎想要留藏住這最后一塊遮羞布。
“你胡說!”
張一知道這很殘忍。
當著一個高傲嬌貴女生的面,揭露這樣的事實,這種殘酷難以想象。
但是張一并沒有什么憐惜之意。
這個女孩,在聚會中做出了一種選擇。眼前的結(jié)果,也就選擇了她。
在張一看來,井菁然是個很合適的人選。
很會演戲。
所以張一搖了搖頭,將目光投向遠處的燈火,用溫和卻更殘忍的真實去戳穿這少女:“你可以繼續(xù)做作下去,但我知道你現(xiàn)在臉上掛著的,依然只是面具,依然還是你刻意掛上的偽裝?!?br/> 井菁然惡狠狠的瞪著張一。
這個男生,大概是她這輩子見過的最可惡的人。
最重要的是,在他那貌似青澀稚嫩的面容前,自己的一切偽裝都無所遁形。
這種從未有過的赤裸感覺,讓她很難接受,也讓她很難對這個少年產(chǎn)生好感。
雖然惶急,但還沒有失去清醒。
井菁然覺得似乎還可以挽救一下,雖然希望渺茫。
于是她憤聲說道:“你一個男生,什么時候?qū)ε陌@么有研究了?你怎么知道這是假的?哼,你說假就假么?我說它是真的!”
她橫在胸口的一只手,攥緊了白凈小拳頭,心中盤算著,這個家伙,從腳步氣息來看,只是普通人。
而她,雖然沒有做基因預(yù)修補,但從小也被逼著學(xué)習(xí)過防衛(wèi)術(shù),而且成績斐然,在武力值上,她自信能碾壓這個貌似虛弱的家伙。
要不要狠狠的揍他一頓?
想了想,井菁然頹然放棄了這個念頭。
這家伙很神秘。
b16都沒撞死他,車頭的損傷,反而讓周遽然肇事昏迷。
能跟阿君青青兩個女神相識的家伙。
別說她,就算是柳霓,也惹不起的。
否則,也不會把剛拍來的東夷葡萄都拿出來討好這少年,拉近關(guān)系。
有可能打不過。
打得過,也麻煩更多。
她現(xiàn)下最害怕的就是因為麻煩而惹來的更多麻煩。
張一對此只是笑。
笑是很好的一種表達情緒的方式。
各式不同的笑,表達不同的情緒。
此刻張一的笑,意味深長。
這女孩身上的衣品價值不菲,粗眼看去,大部分都是設(shè)計師作品。
少數(shù)幾件輕奢贗品,比如這個巴羅薩的雙肩包,也差不多可以以假亂真。
這樣一來,在她的小伙伴當中,也能格調(diào)不輸于人,很好的融合進去,不會露出破綻。
但是可惜,這個巴羅薩包,張一下午逛繽櫻匯五層的時候,多看了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