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打算精精神神的回老家,所以夏眠一早約了寧韶韻一起去理發(fā)。
暑假三小只有空的時候基本上干什么都整整齊齊,就一起都帶上了。
他們?nèi)サ氖菍幧仨嵰恢比サ男蜗笤O(shè)計店,是這個年代少有的會員制,不過環(huán)境和托尼老師的手藝倒也對得起漂亮的價格。
夏眠雖然也想燙頭,不過她現(xiàn)在到底是高中生,就和三個孩子一樣,稍稍修剪就好。
只有寧韶韻需要等不短的時間,因為夏眠慫恿她燙一個大波浪卷,寧韶韻五官精致,標準的瓜子臉,燙這個頭發(fā)一定好看。
三個孩子當然不會在包廂乖乖坐著,夏眠就帶他們?nèi)ネ饷孀咦呖纯础?br/>
結(jié)果下樓走到門口的時候,迎面碰上了一個帶著金邊眼鏡、長相俊朗的男人,如果不了解他的品行的話,看著也還人模狗樣。
男人殷勤的拉開門,之后一個二十出頭,氣質(zhì)爽利的姑娘挽著一個珠光寶氣的中年女人走了進來。
男人看到夏眠的瞬間目露詫異,緊接著目光落在琛琛身上,頓時臉色微變。
他似乎擔心夏眠會跟他說話,立刻背對著他們,急忙引著兩位女士往樓上去。
夏眠直接給他翻了個白眼,還真是把自己當根蔥呢!
這個男人正是一年多前夏眠帶著小楓和寧韶韻一起去畫展的時候,遇到的畫廊主人任修德。
夏眠還記得第一次見面他就對寧韶韻表現(xiàn)出了明顯的興趣,當時只覺得這人行為略顯油膩。
寧韶韻也因為之前的經(jīng)歷,對感情和婚姻都很排斥,所以委婉拒絕了他的示好,明顯不想再有交集。
然而任修德似乎不想放棄。
兩人畢竟是一個圈子的,任修德又是開畫廊的,獲得畫展信息輕而易舉,所以寧韶韻只要去參加畫展就總能碰到他。
這人也不在意寧韶韻的拒絕,只一味展開猛烈攻勢。
寧韶韻實在厭煩,后來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畫展,她都不去了。
然而大半年前,寧韶韻參加完祝教授學(xué)生的畫展之后,任修德竟然一路尾隨她回家,找到了他們現(xiàn)在住的地方。
之后就時不時開著車捧著花上門堵人。
第一次上門的時候?qū)幧仨嵳脹]在家,魏姨非??蜌獾慕哟怂?。
畢竟任修德打眼一看確實長得人模狗樣,又是開畫廊的,懂藝術(shù),和寧韶韻也有共同愛好。
魏姨見他都親自上門了,以為是寧韶韻的默許,就和和氣氣的招呼了人。
等到對方端著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挑剔院子,言談間展示自己有錢優(yōu)秀的時候,魏姨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可能搞錯了。
寧韶韻回來之后知道對方是尾隨而來,當下氣壞了,很不客氣的將人趕了出去。
可這任修德也不知道哪里來的自信,非覺得寧韶韻對他是欲拒還迎。
他認為以自己優(yōu)越的條件,還有三天兩頭一束花的誠意,遲早能打動寧韶韻。
寧韶韻不讓進門,他就把花放在門口,一副“我不勉強你”的包容姿態(tài)。
然而實際上我行我素,壓根就不理會寧韶韻的拒絕。
后來寧韶韻干脆也不理會他,反正魏姨也不會讓他進門,門口出現(xiàn)了花魏姨出去收拾的時候就順手扔掉,后來對方送花的頻率果然就慢慢降低了,從一開始的一天一束,到后來的一周一束。
轉(zhuǎn)機出現(xiàn)在這狗男人見到琛琛的那天。
那天是小楓的生日,寧韶韻中午接了三個孩子后,見小楓一臉期盼的樣子,干脆就帶著他們?nèi)パ啻蟾街械认拿吆兔厶m放學(xué)。
等一行人你追我趕打打鬧鬧的回到巷子時,就看到任修德靠著輛小轎車,手里捧著一束鮮艷的玫瑰站在寧韶韻家的大門口。
夏眠每天起早貪黑的上學(xué),任修德來的時候不是上午就是下午,所以她只聽說過這件事情。
這還是第一次見他出現(xiàn)在這里,那釣不諳世事小姑娘的姿態(tài),讓她覺得搞笑,“這手段也太老套了,這么久都打動不了人,不應(yīng)該想著改變策略嗎?只一味的拿錢砸,可見沒什么真心?!?br/>
“顯然就是玩新鮮吧。”
寧韶韻厭惡的皺起眉頭,琛琛察覺到了她的情緒,快速跑過來牽住她的手道,“媽媽,怎么了?”
那邊迎過來的任修德聽到這話,看看寧韶韻,再看看她牽著的琛琛,一副仿佛被雷劈了的表情,“韻,你有孩子?!”
夏眠被他古早的中二稱呼雷了一下,以至于慢了半拍才反應(yīng)過來他說了什么。
寧韶韻直面攻擊,顯然也受傷不輕,她皺著眉頭冷聲道,“任先生,請你放尊重一些,稱呼我寧小姐。”
她見對方的表情,立刻牽著過琛琛,冷淡的介紹道,“任先生,這確實是我的兒子,我結(jié)過婚。”
“請問您來這里有何貴干?”
任修德震驚之后,“你結(jié)過婚?你為什么從來沒跟我說過?”語氣竟然還帶著質(zhì)問。
寧韶韻氣笑了,“這是我的私事。我為什么要跟你說?”
任修德卻一副仿佛被背叛的表情,“我在追求你你看不到嗎?”
寧韶韻也怒道,“我也已經(jīng)明確拒絕過你了,我并沒有跟你交往的想法,請你以后不要再來了。”
任修德不可思議的道,“你都生過孩子了,難道我還配不上你?”
臥草,這是哪里來的額智障?夏眠都想給他錘回去回爐重造了。
寧韶韻顯然也覺得可笑,當下抱起琛琛道,“是我也高攀不起你任先生,好走不送?!?br/>
之后任修德消失了幾個月。
寧韶韻知道他不來之后,還感嘆,“早知道這樣就可以,我應(yīng)該早說的?!?br/>
夏眠也有些無語,“誰能知道他那么信誓旦旦的追求,卻連你的基本情況都不知道!”
“我看他估計就是把你當做普普通通的小姑娘,就想著騙到手玩玩而已?!?br/>
也可見任修德不是什么底蘊深厚的家族出身,十有八/九是暴發(fā)戶。
寧韶韻雖然深居簡出不怎么活躍,但作為祁明浩老先生的關(guān)門弟子,她在畫界上層的圈子里并不是籍籍無名。
不說畫界,還有商界,經(jīng)過當初寧老爺子壽宴上那一鬧,但凡有些底蘊的,沒有不知道寧韶韻基本情況的。
即便不是上層圈子的人,任修德開著畫廊往來富人并不少,只要稍微打聽一下就能知道寧韶韻的情況,不說別人,他認識的衛(wèi)弘秋可是就在寧老爺子壽宴現(xiàn)場呢。
他連打聽都欠奉,可見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歡,八成是見色起意,把寧韶韻當做閑暇時的消遣罷了。
也怪不得總是帶著一股高高在上的優(yōu)越感,總覺得自己放下身段追求她,寧韶韻應(yīng)該感恩戴德的接受。
本來以為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結(jié)果前兩個月個這家伙又出現(xiàn)了。
當時夏眠不在,但毛慧梅正好在家,和孩子們一起目睹了事件的經(jīng)過。
夏眠好奇的問起,毛慧梅還沒開口,毛慧竹忽然站起來。
她粗著嗓子,擺了個玉樹臨風(fēng)的姿態(tài),一臉深情的道,“韻,我真的很喜歡你,我不介意你離過婚有孩子……”
毛慧梅急忙捂住她的嘴,“你怎么什么都學(xué)?”
毛慧竹看過幾回毛志山演戲后,開始瘋狂迷戀演戲,看著什么都要演一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