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雙雙家女付王侯,傾國定伶漢鼎休
——大喬!
當(dāng)孫策與大喬的女兒孫茹詢問諸葛瑾時,不怪諸葛瑾談之色變。
自從孫策死后,在大喬與周瑜的支持下,孫權(quán)成功繼位起,大喬與其子孫紹,就很難不與“權(quán)利中心”聯(lián)系在一起。
在江東,經(jīng)常會有一種說法,如今的江東之主,孫權(quán)該還給孫紹。
或者說——孫權(quán)得位不正!
而從孫權(quán)坐穩(wěn)江東起,大喬與孫紹便神秘的失蹤了,不止是離開了政治的中心,就連她們在哪?她們是生是死,也鮮有人知。
甚至,許多探尋大喬下落的,也神秘的失蹤,或是死亡!
有關(guān)大喬的故事一度在江東被封禁,可私下里,自少不得眾說紛壇。
——江東有二喬,河北甄宓俏!
似乎,自從孫策攻取皖縣,將橋公長女大喬納為妾室,將橋公次女小喬賜給周瑜起,其姐妹的國色天香就成為了江東百姓茶閑飯余談?wù)摰慕裹c話題。
——雙雙家女付王侯,傾國定伶漢鼎休!
而隨著曹操興建銅雀臺,曹植銅雀臺上一句“攬二喬于東南兮,樂朝夕之與共”,勾勒出父親曹操意圖將大喬、小喬納入銅雀臺中的美好愿景。
也正是從這一句詩起,在江東,大喬、小喬的名字再次被送上了風(fēng)口浪尖。
之后,才是赤壁之戰(zhàn)!
才是東風(fēng)與周郎便,才是劉備借荊州,才是頂住三分。
當(dāng)然…
這些都不重要。
因為那時候的大喬早已失去了夫君,她攜一幼子神秘的消失在了江東。
有人說,大喬與孫紹因為身份的緣故被孫權(quán)軟禁了。
也有的說,她們已經(jīng)死了。
可無論是哪一樣,明眼人都知道,大喬與孫紹一定并不自由!
——誰識深閨殘井水,至今似有淚痕流!
至于,大喬如今在何處?
作為江東重臣的諸葛瑾,他自然知道,可他…不能說。
“孫三小姐,請恕在下直言。”諸葛瑾低著頭。
“諸葛先生直說即可?!睂O茹的眼神中滿是迫切。
諸葛瑾沉吟了一下,這才侃侃道:“方才孫三小姐也說老夫是明以洞察,哲以保身,在下別的長處沒有,可哪些問題能回答?哪些問題不能回答,老夫心里還是通透的?!?br/>
這話,無疑是直截了當(dāng)?shù)木芙^了孫茹對母親的問詢。
孫茹并不死心,她話鋒一轉(zhuǎn),“小女子也是聽聞,昔日家母并非自愿嫁給家父,是家父逼迫所致,那時家母與姨母想要投井自盡,但又念及阿翁,家母這才坐在井邊,相互安慰感慨,最終為了阿翁,也只能以妾室之身嫁于家父…諸葛先生洞悉萬物,這故事又是真是假?”
——『旁敲側(cè)擊么?』
諸葛瑾微微抬眸,他沉吟了片刻。
他意識到,孫茹講述這個故事是假,旁敲側(cè)擊問出大喬與孫紹的下落才是真的。
“孫三小姐,在下還是那句話,有的問題在下能回答,有的卻萬萬不能回答,有關(guān)大喬夫人的…孫三小姐還是莫要再問了,在下什么也不知道?”
“不知道么?”孫茹輕輕咬住紅唇,她抬起眼,接著問:“是有人不讓先生說吧?”
“孫三小姐不該這么講…”諸葛瑾拱手,有那么一瞬間,他感覺到了一絲面前女人柔弱表象下的凌厲與森然。
甚至,孫茹那激動之余的抬手,也讓諸葛瑾警惕了起來。
終于,孫茹放下了手。
只是經(jīng)歷短暫的一瞬間,她又變回了那個溫文儒雅的大家閨秀,“先生莫怪,是小女子唐突了?!?br/>
“若孫三小姐沒有別的事兒,在下就先回江東了,孫三小姐與伯言留在江陵,干系重大千萬小心!”
諸葛瑾拱手還了一禮,禮畢…諸葛瑾快步退入了船艙,卻見得諸葛恪正附耳在艙門聽。
“你都聽到了?”
諸葛瑾露出幾許嗔怒…
“是…”諸葛恪頷首,不過,他反應(yīng)很快,當(dāng)即壓低聲音反問父親,“孩兒覺得,大喬夫人與孫紹公子是被吳侯軟禁起來了吧?”
“不許胡說…”
“爹,你慌了!”
“你再胡說!”諸葛瑾狡辯似的回答,他緊張的表情被諸葛恪看的清清楚楚。
諸葛恪冷笑一聲,感慨道:“咱們這位吳侯還真是兩張面目,又是人,又是鬼呢!”
“再胡說!你不要命了!”諸葛瑾一把捂住諸葛恪的嘴巴。
諸葛恪掙扎著站起,“好了,好了,孩兒不說了,孩兒也只是想勸父親,與虎為謀,千萬小心!”
“這個不用你說!”諸葛瑾無奈的嘆出口氣,有這么個聰慧的孩兒,他也很是無奈。
諸葛恪卻是眼珠子轉(zhuǎn)動,忍不住又添了一問。
“父親,孩兒有種感覺?不知道該不該說?!?br/>
“那就別說!”
“孩兒偏要說…”諸葛恪眸光一定,感慨道:“若是那這位孫夫人連同她的夫君繼續(xù)這么查下去,或許到最后…”
“你閉嘴…”諸葛瑾猜到了諸葛恪想說什么。
他一改往昔的和顏悅色,變得言辭冷冽。
只不過,他的內(nèi)心中亦是萬般苦楚。
——『恪兒呀恪兒…這是能說的么?』
——『恪兒呀恪兒,這又是我們諸葛氏,能夠左右的么?』
被父親冷斥,諸葛恪一副不服氣的模樣,他撇撇嘴,小聲嘀咕著,“早晚有一天,在這東吳,我諸葛恪想說什么便說什么!”
這邊廂,烏篷船內(nèi),諸葛瑾帶著無比復(fù)雜的心情,伴隨這船舶徐徐駛向江心。
那邊廂,目送著烏篷船消失在水天一線,陸遜從渡口的另一側(cè)緩緩走來。
他輕拍了下夫人孫茹的肩膀,小聲道:“問出來了么?”
孫茹沒有回答,搖了搖頭。
緊接著轉(zhuǎn)過身,把腦袋埋在了陸遜的肩膀上。
“若是,若是有人能…能告訴我娘在哪,我…我…”
“我懂,我懂…”聽著孫茹那宛若哭腔的輕吟,陸遜微微咬住了牙。
夫人的痛苦,他感同身受!
…
…
——你跟蹤我!
關(guān)麟怒了,他以為,如今他“洪七公”的身份,唯有三姐關(guān)銀屏與那寥寥幾個乞丐知曉。
可現(xiàn)在倒好,黃承彥這老頭竟也知道。
關(guān)麟質(zhì)問黃承彥…
黃承彥卻是捋著胡須,“這還需要跟蹤么?合肥戰(zhàn)場,除了你這小子能想出那‘張八百’大破‘孫十萬’外,還能有誰?”
“還有私刻印綬,滿城張貼杜撰的告示,呵呵…這是江陵城,舍你之外,還有誰敢去拿脖子硬抗關(guān)云長那小子的青龍偃月刀,這‘洪七公’的身份,不明擺著嘛?”
呃…
黃承彥的話竟是讓關(guān)麟啞口無言。
——『這老小子,開掛了吧?』
事實上,這只是因為黃承彥旁觀者清,也因為他對關(guān)麟更了解一些。
因為,在別人看來…縱關(guān)麟是“逆子”、總是“胡鬧”、行為古怪,可一定不會做出這等私刻印綬、杜撰告示的行為。
這等行為,已經(jīng)不是胡鬧,不是單純的挑釁關(guān)公的勸慰,而是拿腦袋直面關(guān)羽那鋒利的青龍偃月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