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第一天上班,接待的第一個客人,她除了滿心的緊張還有滿心的激動。
熊娃娃說可以在不忙碌的時候給客人送一小份糕點,所以莫輕語特地做了一份提拉米蘇,當她端上桌時,外國友人稍微吃驚了一下,隨后又微笑著沖她豎起了大拇指。
這是被認可的意思吧,莫輕語開心不已,朝著外國友人行了個禮,“這是我第一天上班,您是我接待的第一位客人,能得到您的鼓勵,我很開心。”
“你做的提拉米蘇很好吃,我記住你了?!蓖鈬讶艘恢必Q著大拇指,對莫輕語制作的提拉米蘇贊不絕口。
“謝謝您的夸贊,歡迎您常來。”莫輕語禮貌彬彬的說。
有了一個客人做實踐,她的心情終于不那么緊張了,在傍晚時分,來了幾對情侶,點的飲品是她比較拿手的,所以她一點也不慌張,也沒有讓客人久等。
因為不是周末,所以一整天的客人加起來不超過十個。
十點一刻,莫輕語做完清潔準備下班,剛鎖上店門,手機震動起來。
她拿出一看,是一條陌生的信息,但信息的落款是安婷婷的名字,問她明天有沒有空,有空的話倆人見一面。
莫輕語沒有當即回復,想著回到家再回復,結果剛過完馬路,手機便響了起來。
雖然有過遲疑,但還是鼓著一口氣的按下了接聽鍵,她已經(jīng)習慣了安婷婷的言語刁難,隔著電話,即便那些話不好聽,她也能夠經(jīng)受著。
“喲,嫂子,你好大的架子,發(fā)短信竟然不回我?”安婷婷在電話那頭有些不快的抱怨道。
那一聲嫂子后,莫輕語只覺背脊發(fā)涼,頓了頓才回到:“剛剛在趕路,沒留意到。”
“原來是這樣啊,還以為你要當縮頭烏龜呢!”安婷婷分貝提高了一個度,隨后表明打電話的意圖,“我和文彥已經(jīng)結束了分房睡的局面,昨晚他對我極其溫柔,我打電話來是想感謝你上次告訴我那些話,我照做后,他對我的態(tài)度一下子改觀了?!?br/>
安婷婷的語氣里透著一股得意勁兒,聽著是在感謝莫輕語,實際上是在炫耀,也是一種狠狠地中傷。
莫輕語站在燈光明暗不定的街角,聽到安婷婷在電話那頭欣喜莫名的說完這句話后,整個人僵住,倏然間,一顆心潺潺的疼著。
一陣帶著心痛的呼吸過后,她斂了斂心神,語氣沉穩(wěn)的說:“那就好,恭喜你?!?br/>
“謝謝啊,不過你這語氣聽起來明顯有火藥味???”安婷婷在電話那頭不嫌事大的說。
“安小姐,我很鎮(zhèn)定,如果沒其他事,我先掛了?!彼€有好長一截路要走呢,這個點兒根本沒了公交車,打的又覺得浪費,所以盡管心頭疼得呼吸都快凝住了,她依然能夠語氣平淡的說完這句話。
“我不管你現(xiàn)在心里到底還有沒有文彥,我只想用展文彥妻子的身份提醒你,破壞別人婚姻是不道德的?!卑叉面糜美溆驳恼Z氣說完這句話后,又喜滋滋的說:“我相信我很快就會有文彥的小寶寶,等有了孩子,我這展太太的身份徹底穩(wěn)固,所以你眼界放長遠一點吧,我哥那人雖然悶了點,不過對待女人可十分溫柔吶,你也早點和他結婚吧。“
莫輕語嘴唇動了動,一個音節(jié)都沒有吐出。
直到安婷婷掛斷了電話,她才有些受挫的蹲在了地上,一顆心疼到窒息。
她以為經(jīng)過時間的流逝,她能夠習慣沒有展文彥的日子,能夠順應他已經(jīng)娶了安婷婷的事實,可剛剛安婷婷在說完那些話后,她才清晰的感覺到了一直蟄伏在心頭的痛意。
她手撫著平坦的小腹,想起安婷婷的那些話,心更加難受了。
她明知道不該掉眼淚,情緒不該受波動,可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不間斷的往下墜落。
哭得有些累了,莫輕語準備起身往住處走,身后出現(xiàn)了一雙手,帶著一股溫暖勁兒,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
她還沒有抬起頭確認是誰,只聽溫暖的男聲道:“已經(jīng)是做媽媽的人了,不要老是掉眼淚,對胎兒不好?!?br/>
是安子皓……
莫輕語吸了吸鼻子,帶著陣陣哭腔,“學長,我……我能不能借你的肩膀靠一靠?”
剛從地上站起來,她覺得頭暈目眩,哭得久了,她已經(jīng)沒力氣再傷心了。
“好?!卑沧羽┛粗?,本想說求之不得,但想起和展文彥定好的交易,他不得不克制住內(nèi)心的那一份小竊喜,故作鎮(zhèn)定的答應她。
兩人坐在路邊的藤椅上,一陣涼風吹過來,莫輕語并不覺得冷,反而覺得這些風能夠風干她臉上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