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都是奴籍出身,不管在哪個府邸,都是從小到大聽主子的命干活的。
此刻聽著靈霏說了這樣的話,他們反而不知自己該做些什么了,也是面面相覷。
好在其中有一個留下來的婆子叫做勤婆子的,歸攏了人數(shù)之后,差不多分配了一下,這些本和無頭蒼蠅一般的下人們,才終于動了起來。
靈霏也將這勤婆子記在了心里,示意小蕊去查一查她的底細。
下人的事情處理完,就輪到妾室的事情了。
這才是靈霏最頭疼的事情呢!
如今光是被送進這府里頭來的,便是梁夫人送來的菊秀、元青還有秦月悅那兒送來的絮兒和芳兒。
一共四人,都是奔著梁一沉的妾室的名頭去的。
今兒雖說還未被收房呢,這四人便已經(jīng)站在同一處,相互之間看不順眼了。
不過到底要不要收房,還是靈霏與梁一沉說了算的。
這四人都是心懷不軌才來到這伯公府之中的,靈霏自然不會傻到任人拿捏?;蛟S唯有元青這人,且要稍稍注意著些,萬一當真是梁一沉從前在泉州城便喜歡的女子,若是自個兒動了她,豈不是要叫梁一沉生氣?
可不知怎么,這么想著的時候,靈霏的心情突然就變得有些差了起來。
所以瞧著那四人,她只是揮了揮手:“你們先下去做事吧,不必站在那立規(guī)矩。”
這完全就是將她們當做普通的下人,也是叫他們四人面面相覷,
芳兒是從宮中.出來的,膽子是要大些,上前一步,倒是大大方方地給靈霏行了個禮:“夫人,妾身想問一句,咱們幾個什么時候能給夫人和伯公爺敬茶?”
妾身?她這稱呼用的還真快啊!
靈霏略微抬眸的時候,眼中便迸發(fā)出了冰冷來:“到底也是宮中-出來的,難不成這點兒規(guī)矩都不懂?你且還不是這伯公府的妾室,如何能用‘妾身’這樣的稱呼?”
對此,芳兒卻是不以為然,甚至出言“提點”靈霏:“妾身從宮中-出來的時候,便聽得了圣上和悅嬪娘娘的教訓,叫妾身來府中之后,一定好生伺候伯公爺和夫人。夫人又何必……如此善妒?”
呦呵,一個小小宮女,也敢如何?
靈霏的嘴角,只是勾起了一個冰冷的弧度:“善妒?我今兒是成婚的頭一日,你卻說我善妒?倒是宮中教出來的好規(guī)矩?。 ?br/> 說著,她便抬眸,認認真真地看著芳兒:“出去跪著吧。不管你如今是妾室還是奴婢的身份,就去外頭的院子里跪著。你哭也好求也好,最好跪到伯公爺回來給他訴苦就是!”
她著實是心情不好,也有些對梁一沉的怨懟:都是這男人招惹回來的祖宗!宮里頭的宮女兒還不能輕易發(fā)賣了去,憑她旁人說什么善妒,擇日找些身家清白的給他統(tǒng)統(tǒng)收入房中,看這滿京中的人還說些什么才是!
那芳兒如何能想到,靈霏是誰的面子都不給,竟是要自己出去跪著呢?
可瞧瞧靈霏沒有收回成命的意思,一旁也沒有人替她說話,她便跺了跺腳,當真就跪在了廳外的正門口,像是篤定了心思要等著梁一沉回來告狀呢!
料理了芳兒,靈霏才看向了其余三人:“你們三人,也是如同她一般想法嗎?”
“不不不,奴婢不敢!”
還是菊秀第一個上前,一改之前的模樣,反而十分溫順地對靈霏道:“奴婢這就下去干活!”
她先離開,剩下的絮兒和元青,自不敢多說什么??稍嗟降撞皇桥?,是平民人家的女兒。她雖不說什么,卻始終站在廳中,不愿下去干活,自是也沒有將自己當做府中的下人。
靈霏便微微皺了眉:“你想說什么?”
元青面對靈霏的時候,不卑不亢,比起其他三人,頗有幾分氣勢:“我與他們不同。我是為著一沉而來的,還請夫人體諒!”
一沉?叫得可真是親密??!
靈霏在心里翻了個白眼,眉頭微蹙:"那你自個兒找院子住下吧。等伯公爺回來之后,若他親口對我言明要收你為妾室,我自給你操辦就是了!"
這女人竟是能如此大膽,想必從前在泉州城的時候,也的確是得了梁一沉的青眼的吧?
這么想著的時候,靈霏心里頭更是氣都不打一處來,揮了揮手示意她們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去,便起身就要回自個兒的房子去了。
這房中到處掛著的都是大紅的喜色,似是在告訴靈霏,她今兒只是新婚頭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