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臺階上白衣飄飄,似乎隨時都要羽化而去的青年,崔漁想到了那個飛升者!
被大王子姬無雙奪去了肉身的飛升者。
貌似昆侖中有修士,而且還是那種飛天遁地的修士,似乎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呢。
“你是來拜師的嗎?”來人停下掃把,抬起頭面色溫和的看著他。
崔漁一愣,然后詫異的看著眼前青年,連忙起手一禮:“在下崔漁,擅闖貴寶地,還望見諒。不知是何門派,何方大能人物在此收徒?”
“小道通天,我家?guī)煾翟谏街行v大道,命我在此廣迎天下各路豪杰。我見閣下英武不凡,看起來還似乎有些眼熟,倒是一塊好料子。你是來拜師的嗎?”
崔漁聞言一愣,他是來尋找傳說中西王母造化的,哪里是拜師學藝的?
現(xiàn)在外面大世界的人都殺進來了,昆侖洞天都崩碎了,此地怕是難以幸免于難,必定血流成河。
“敢問閣下,可知道西王母道場在何方?”崔漁開口問了句。
“咦,你這小小凡俗,竟然也知曉西王母道友的名號?你是來找西王母的嗎?”一邊說著話,道人一步上前,不等崔漁反應,已經抓住了其手腕,然后拖拽著崔漁徑直向山中走去:“你既然找西王母道友,跟我去聽講去也好,西王母就在宮闕中?!?br/>
那人手掌似乎有一種奇特的道韻,崔漁此時就像是提線木偶,被對方牽扯著,呆呆愣愣的跟隨對方在山中臺階上走著。
體內神血凝固,崔漁似乎連動也動彈不得,他此時似乎是成為了肉體凡胎,數萬斤的力量、無窮的力道在此時都消失的干干凈凈。
縱使是崔漁不想去,可此時竟然也反抗不得,只能乖乖的跟著去了。
山腳下
涼亭前
第四十九個臺階上
心猿看著崔漁呆呆站在那里的肉身,詫異的道:“走啊,你怎么不走了?”
“你放心好了,前路我打探好了,絕不會再坑你了?!毙脑撑ゎ^看著崔漁。
“狗賊?狗賊!你發(fā)什么呆?。⊥饷婺侨喝丝墒请S時都會追過來啊。”心猿見到崔漁呆呆的站在那里動也不動,忍不住轉身跑了過去,踢了崔漁的大腿一下:“小子,你在發(fā)什么愣?咱們時間很寶貴的你知不知道?”
伴隨著心猿一腳,崔漁身軀竟然直接倒了下去。
“碰~”
崔漁翻滾下臺階,整個人摔的鼻青臉腫。
“老子的一腳什么時候有這么大威力了?”心猿看著翻滾在地,撲在青苔中的崔漁,不由得一愣,然后連忙跑過去:“崔漁,你趕緊起來啊。我可沒有用力啊!你在耍什么花招?”
心猿猶如一只哈巴狗,跑到崔漁的身軀前觸碰他,然后不由的面色一變:“魂魄呢?崔漁的魂魄呢?他的魂魄怎么不見了?”
“臥槽,誰能在老子的眼皮底下,叫他毫無反抗之力的將魂魄勾走?他有藏心術是可以長存不滅,心臟不死肉身不滅,但是失去了魂魄,肉身還活著有啥用???我怎么就沒想到,他這神通竟然還有這弱點?”
“魂魄呢?魂魄哪去了?不對啊,我是他的心魔,我就是他的一部分,我怎么可能感應不到他的魂魄?”心猿頓時傻眼了,圍繞著崔漁的身體蹦蹦跳跳,聲音中充滿了焦慮:“崔漁啊,你可不要中了算計一命嗚呼,你可要努力的活著啊。不然你死了,我豈不是要煙消云散?”
心猿急的上下跳腳,一雙眼睛瞪著崔漁的身軀,呆呆的出神,只能心中暗自祈禱崔漁能給力一點,千萬要給力一點。
且說崔漁
一路上毫無反抗之力,呆呆的被‘通天道人’拉扯著,一路來到了山中。
與山下死氣沉沉,毫無生機不同,穿過那一道道臺階,山中鳥語花香,天地間道道奇異香氣彌漫。
山間各種鳥兒散發(fā)出清脆的鳴叫,時不時能看到野雞、麋鹿、袍子、狐貍、松鼠在山間跑過。
有兔子蹦蹦跳跳穿過臺階,或者是站在臺階上四處觀望,待瞧見通天道人與崔漁走過,頓時一哄而散,消失在了叢林深處。
】
穿過漫長的山間廊腰縵回的隧道,崔漁聽著耳邊道人絮絮叨叨的聲音,想要開口說話,卻不知為何嗓子猶如灌注了鉛塊,此時竟然吐不出一個字。
“這位小兄弟,你倒是好造化,竟然能在冥冥之中穿過那不毛之地,來到了這昆侖大地,當真是福緣造化不淺。你一個肉體凡胎,是怎么穿過那妖族肆虐的大地,找到這邊來的?”通天道人好奇的問了句。
崔漁想要問答,他心中有無數疑惑,可此時竟然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崔漁一路跟隨,只能呆呆木木的走著。
那人見到崔漁沒有回答,卻也不以為意,只是牽著崔漁,來到了一座云霧彌漫的大山間,山間充滿了云霧,云霧之中有一座古樸簡陋的宮闕聳立。
宮闕凋龍刻鳳,在宮闕內神秘氣機彌漫,此時早就已經端坐著幾十道周身金光繚繞的人影。
在最前方三尺高臺,盤坐一老態(tài)龍鐘,臉上布滿褶皺,頭發(fā)已經掉光,光禿禿的腦袋不斷發(fā)亮,牙齒都要掉沒掉的老者,此時面色安詳的端坐在高臺上。
老者雖然老態(tài)龍鐘,但卻自有一股安靜祥和的氣息,只是看到老者,心中的所有煩躁和不安,就瞬間安靜了下來。
在宮闕之中,那一道道神秘人影神光繚繞,仿佛是道的化身,崔漁一眼望去卻見那一道道人影周身光芒流轉,自己根本就看不真切。
目光望去,自己的思維似乎停滯,靈魂都在顫栗。
“師尊,您卦中的有緣人已經到了?!蓖ㄌ斓廊藢χ险弋吂М吘吹男辛艘欢Y。
老者抬起頭,一雙眼睛落在崔漁的身上,聲音蒼老,但卻格外溫和:“你來了?!?br/>
伴隨著老者開口,崔漁只覺得嗓子一松,整個人都似乎輕松了不少。
“尚未請教閣下尊諱?”崔漁不敢托大,連忙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
“我?。坑洸坏昧?。我曾經似乎有很多名字,但現(xiàn)在還在用的名字……我想想……。”老者瞇起眼睛,沉思了許久之后才道:“你可以叫我‘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