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之上,許東白一口咬定這一切都是他的主意。
那份屬于別的公司的競標書是他偷的,我手里的競標書也是他為了引/誘我和他上/床而主動送給我的。
許東白將一切的責任和錯誤全部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沈予安請的律師根本就沒有插嘴的機會,一個一個面如土色,都被許東白近乎自毀一般的舉動驚呆了下巴。
最終,毫無懸念,許東白主動認罪,法官當庭宣判許東白的經濟犯罪事實成立,暫時收監(jiān)。
庭審結束以后,許東白就被庭警再次帶走,出了法庭,我坐在沈北執(zhí)的車里,神情仍舊有些恍惚。
我問沈北執(zhí):“許東白房間里多出來的那一份競標書,是你派人動的手腳?”
許東白倚靠在主駕駛座的后靠背上,低頭從煙盒里掏出了一根香煙,我只能看見他指骨分明的五指輕輕夾著香煙,而后一簇火光閃過,有淡淡煙霧升騰而起,模糊了沈北執(zhí)面上冷峻的棱角。
隔著一陣朦朦朧朧的煙霧,我看見沈北執(zhí)微微朝我歪過了頭,眼底一片深邃:
“如果我說不是我做的手腳,你會信嗎?”
“......不會?!?br/>
我平靜地搖了搖頭,而后挪開了目光。
這個假設,換做是誰都不會那么輕易相信,因為沈北執(zhí)無疑是這場風波背后最大的受益人。
他全程都沒有出面,就將沈建軍打的措手不及,就算有人會覺得沈北執(zhí)手段太過陰損,可沈北執(zhí)是個商人,商場如戰(zhàn)場,又有誰能保證自己一雙手干干凈凈,沒吃過人血饅頭?
沈北執(zhí)恍惚勾唇冷笑了一下:“既然你不愿意相信,那我也沒什么好解釋的了?!?br/>
他的話語淡淡的,我聽著很不舒服,執(zhí)拗地和他對著干起來:“你把我送到家門口就放我下來,然后接下來的幾天我要請假,你不批假的話我也不去,大不了你就直接讓人事部辭退我?!?br/>
我現在的腦子十分地亂,就像有很多糾纏不清的毛線團全部都纏繞在了一起。
我需要時間冷靜,讓我好好的理一理最近這一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
沈北執(zhí)也不強迫我,甚至笑意溫柔地點了點頭:“好,不想上班就不上班了,在家里好好休息?!?br/>
“你知道的,不管你怎么任性胡來,我都會縱容著你?!?br/>
我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語帶嘲諷:“是嗎,那真是多謝沈總的偏愛呢?!?br/>
我冷漠地打開了車門,故意將車門狠狠摔了回去,發(fā)出“嘭”得一聲,我可以明顯地感覺到,沈北執(zhí)的目光從頭到尾就沒有離開過,一直緊緊地黏在我的我身上,可到最后,沈北執(zhí)也沒有開口說話。
最終還是我憋不住話,最先破防,忍不住回頭隔著車窗問他:“我之前和沈總提的那個交易,沈總考慮的如何?”
沈北執(zhí)靜靜地頂著我,沉默了一會,他突然轉身從車里的文件箱里取出了一個牛皮紙檔案袋,而后遞給了我:
“這是你想要的東西。”
“我說過,喬以荷,不管你怎么樣任性胡來,我都會縱容著你。”
我的目光落在沈北執(zhí)朝我遞過來的文件上,而后毫不客氣地伸手抽走,生怕動作慢一步的話,沈北執(zhí)會突然出爾反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