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jié)
　　
　　????深秋的午后，不是很熱。
　　
　　????顧凌帶著自己的部下和王杰的義軍已經(jīng)是第三次后撤，為了將勒克德渾給甩在身后，顧凌一行人連續(xù)趕路，連午飯都還沒來得及享用。
　　
　　????顧凌心里估約莫著計算了一下所走的路程，確定清軍的大部隊追不上來才對身邊的人吩咐道：“傳我命令，全軍就地休息！”
　　
　　????“諾！”那人領(lǐng)命而去。
　　
　　????顧凌和一前一后王杰來到一棵樹下，顧凌先下馬來，指著樹下，說道：“王頭領(lǐng)，我們在這里歇息一下吧！”
　　
　　????王杰“嗯”地點點頭，也翻身下馬。
　　
　　????顧凌從馬匹身上掛著的一個包袱里取出一塊干糧來，走到樹下，把長槍放在地上，背靠著樹干坐了下來。王杰也取出干糧來到顧凌的身旁坐下。
　　
　　????顧凌先吃了一口干糧，又從腰間取出水壺，咕嚕咕嚕地喝了幾口，用手背擦拭了下嘴角，把水壺遞給王杰，說道：“王頭領(lǐng)，你也來一口吧！”
　　
　　????王杰嘴里還塞著食物，腮幫鼓鼓的，忙不迭地接過水壺，口齒不清地說道：“謝、謝游擊！”
　　
　　????顧凌又啃了一口干糧，嘖嘖地嚼著，一邊抬起頭，環(huán)顧周圍士兵：正三五成群地坐在樹下或太陽下，啃著干糧，互相吹牛；遠遠地還可以看到有的士兵不知道在說什么激動得站起來手舞足蹈；傷兵則靠在樹干上，由其他士兵照顧喂食。
　　
　　????顧凌沒有說話，王杰也沒有說話，只聽得到兩人咀嚼食物的嘖嘖生，不遠處傳來的士兵的胡侃聲，以及秋風拂過耳畔的聲音和樹枝搖動樹葉落下的嘩嘩聲。
　　
　　????顧凌吃完干糧，拍了拍手，把食物的碎渣拍去，從懷中取出一塊布，拿起旁邊的長槍擦拭起來。唉，自己用的這把長槍也不過是從清兵的手中繳獲而來，用得倒也順手，不過總有種怪怪的感覺，改日一定要讓鐵匠趙老頭選上等的好鐵為自己打造一把趁手的長槍，就像評書里面的人物一樣：張飛，丈八蛇矛；趙云，龍膽亮銀槍；關(guān)羽，青龍偃月刀；自己也要有一把能夠作為自己標簽的武器。也許幾百年后，在某個人的小說里，自己也會和某種兵器化為一體。
　　
　　????“將軍！”一個明軍小將突然出現(xiàn)在顧凌的面前拱手說道。
　　
　　????顧凌抬頭看了一眼，問道：“講！”就繼續(xù)擦拭自己的長槍。
　　
　　????“將軍，我們這是要退到哪里去？”
　　
　　????“退到可以讓我們打勝仗的地方去！”
　　
　　????顧凌邊說邊向槍尖呵了口氣，把槍尖擦得在陽光之下能夠反射出一道光來，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將軍，我們再這樣退下去，韃子會以為我們怕了他們的！”
　　
　　????“哦！”顧凌看也沒看，而是換拿出自己的佩刀來擦拭。
　　
　　????“弟兄們都很想和韃子決一死戰(zhàn)！”
　　
　　????“哦！”顧凌漫不經(jīng)心地答道。
　　
　　????“將軍，我們已經(jīng)退了三次了，再退就退到鎮(zhèn)江伯大帳里去了。”那小將見顧凌對此漠不關(guān)心，急了。
　　
　　????顧凌看了他一眼，指著旁邊一塊地上，說道：“你坐下來！”
　　
　　????“標下不敢！”那小將說道。
　　
　　????“那你就站著吧！”顧凌懶得跟他廢話，而是直入主題，“我問你，我和你誰更會打仗？”
　　
　　????“自然是將軍！”那小將低下頭拱手說道。
　　
　　????“既然你知道我比你更會打仗，你為何還質(zhì)疑我的決定？”
　　
　　????“標下不敢！只是接連撤退，將士多心有不甘，也怕被勒克德渾小瞧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