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看著像是魔怔了的司修,他緊抿著薄冷的雙唇,并沒有說話,更加沒有跪下來。
以他對司修僅有的了解,就算他跪下來了,他也不會兌現(xiàn)承諾。
他真正的目的,并不是讓他跪下來。
傅硯閉了閉眼,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再睜開眼時(shí),他黑眸幽深,面色沉靜,任誰都看不透他內(nèi)心在想些什么。
司修大笑了一會兒后,他重新看向傅硯。
見傅硯冷靜沉著,他眉頭緊皺,眼里閃過一抹戾氣。
“怎么,你不想救你心愛的女人了?還是,顏初傾在你心里,其實(shí)也沒那么重要?”
傅硯黑眸幽深得宛若兩個(gè)漩渦,像是要將人深深地吸附進(jìn)去,“司修,直接說出你的目的吧,花這么多心思,我想你要的,不是我對你一跪!”
司修嘖嘖地砸了下嘴巴。
“你說你怎么從小到大,都這么聰明呢?聰明得真是讓你嫉恨!”
傅硯緊抿下緋色薄唇,“你到底想要什么?”
司修細(xì)長的眼眸,從傅硯英俊的輪廓,緩緩落到他心口,最后停留在他腰勒部位。
“你的腎?!?br/>
聽到司修的話,傅硯幽深如墨的瞳孔,出現(xiàn)了細(xì)微的裂痕。
司修看到傅硯的表情,唇角笑意加深,“當(dāng)初你離開血冀,是因?yàn)槟闵碡?fù)重傷,其中一個(gè)腎臟破裂,現(xiàn)在你的身體里,就只剩下一個(gè)完好無損的腎臟了。”
“若是你最后一個(gè)腎臟也沒有了,你很快就會死去?!?br/>
司修挑了下眉梢,“所以,現(xiàn)在選擇就給到你了,你是想讓顏初傾坐一二十年的牢,還是想要犧牲自己救她呢?”
傅硯放在膝蓋上的大掌,猛地收緊握成拳頭。
“你需要換腎?”
司修扯了下唇角,“是啊,我需要換腎,但找不到匹配自己的,恰好,你的與我匹配,誰讓你是我有血緣關(guān)系的親二哥呢!”
傅硯下頜緊繃成線,整個(gè)人顯得凌厲又冷峭。
司修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他雙手環(huán)胸,似笑非笑,“看來,顏初傾在你心中并沒有那么重要,你舍不得為了她去死——”
話沒說完,就被男人低沉暗啞的嗓音打斷,“我答應(yīng)你!”
什么?
沒想到傅硯會如此爽快的答應(yīng)。
司修倒是愣住了。
過了好幾秒,他才回過神。
“你確定?”
傅硯吞咽了下喉嚨,“我傅硯說話,向來一言九鼎!”
司修看向傅硯的眼神,帶了絲復(fù)雜和怪異。
他還從未見過,為了一個(gè)女人,寧可犧牲自己生命的那種人!
這世上,有這么偉大的愛情嗎?
男人不都是喜新厭舊的?
“等你死了,顏初傾可能會嫁給別的男人,會給別的男人生兒育女,這世上,至死不渝的愛情,早就不復(fù)存在了!”
傅硯扯了下唇角,“那又如何,起碼我在她生命里,留下過濃墨重彩的一筆!”
司修盯著傅硯,再次問了句,“你確定?”
“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