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賀司珩眼神的變化,今兮立馬從他懷里退出來。
然后，指了指房間里的攝像頭，面無表情：“這里有攝像頭?！?br/>
賀司珩收回目光,慢條斯理地理著袖扣,語氣疏冷,“我沒有讓別人看這檔子事的癖好，這你可以放心?！?br/>
今兮：“那剛剛是什么？”
賀司珩想了想，“是提醒?！?br/> 今兮：“提醒什么？”
他眼梢輕佻,沉聲：“提醒你，晚上會發(fā)生什么?！?br/>
今兮無言以對。
好在沒多時，節(jié)目組的工作人員就來敲門?？吹交瘖y間里多了個陌生男人，工作人員一怔,“這位是……”
賀司珩沒有和毫不相干的人介紹自己的習慣。
他說：“我在第一排，你知道的吧？”
下午比賽時，她就看到他了，離舞臺最近的位置，人山人海,但她似乎有種奇妙的能力，一眼就找到了他。
“知道。”
“晚點見？”
“嗯,晚點見?！?br/>
賀司珩離開,扔下一個清冷疏離的背影。
工作人員看到走廊處,等他的江澤洲，突然想起來，這個男的是誰了——賀家那位。最大那位贊助商的兒子。
再通俗點兒的說法，那就是,沒有他,就沒有這個節(jié)目。
嗯,金主爸爸。
她剛剛應(yīng)該沒有打擾到金主爸爸吧？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今兮的聲音響起：“節(jié)目要開始了嗎？”
她回神，不知是見到金主爸爸真人的緊張，還是激動，頭點的跟撥浪鼓似的，“還還、還有三分鐘就開始了?！?br/>
今兮莞爾。
“你在這里等一會兒，待會兒就有人過來啦。”
“好。”
三分鐘不到，就有人引導著今兮去舞臺。
她是最后一個進決賽的，沒得挑，第一個表演。
依然是自編舞。
決賽采用網(wǎng)絡(luò)直播，這檔節(jié)目本就是看網(wǎng)絡(luò)視頻播放平臺的點擊，前幾期節(jié)目點擊破千萬，觀眾們連花絮都不放過。作為資本家的節(jié)目組，自然不放過任何圈錢的機會，陸續(xù)放出的花絮，以及后臺排練的視頻，采用收費形式，就連決賽，也得是視頻平臺的會員才能收看。
——南城電視臺也可以看。
可現(xiàn)在每家每戶，還保留傳統(tǒng)電視臺看電視的不多，大多都是采用網(wǎng)絡(luò)電視的形式。因此，節(jié)目播出不到半小時，合作的視頻平臺新增會員破百萬。
到今兮出場時，彈幕刷的畫面卡頓了。
纖細瑩白的腿，單腳點地，支撐著全身力量。
她雙手高高抬起，在空中拉扯出漂亮的弧線，音樂響起，她如蝴蝶般翩翩起舞，卻又不似蝴蝶的輕盈，動作間，時而熱烈奔放，時而溫柔內(nèi)斂。
鏡頭晃過，拍下她的臉。
找不出一絲瑕疵的表情管理，或喜或悲，笑時令人心動，眼睫低垂時，失意神態(tài)，令人神傷。她每一個動作，都極為賞心悅目。
音樂聲停下，過去許久，等到今兮離開舞臺。
觀眾們依然回味無窮，仿佛陷入剛才的舞劇里，無法自拔。
觀眾席里爆發(fā)出激烈的掌聲。
前排。
江澤洲道：“挺不錯的。”
賀司珩冷淡地點點頭。
江澤洲：“就這樣？”
賀司珩斂眸，稍頓兩秒，答：“她本就如此，有什么好驚訝的？”
旁人眼里的驚艷，對我而言，與日出時分睜眼見她時的模樣無差。
兩個小時的比賽結(jié)束。
網(wǎng)絡(luò)投票渠道關(guān)閉，整理數(shù)據(jù)。
第一名。
是奪冠熱門，今兮。
今兮被主持人傅云諫邀請到舞臺正中央。
傅云諫偏頭看今兮，男人漆瞳深邃，笑得很懶，舉手投足間，有股漫不經(jīng)意的撩撥氣息。他有一把好嗓子，清澤朗潤：“今兮，拿到第一名，有什么想說的嗎？”
今兮在表演結(jié)束后就站在舞臺左側(cè)位置，一直等到結(jié)果出來，兩個小時的時間，都站著。
芭蕾本就是高強度的舞蹈，極其耗費體力，再加上在舞臺腰桿筆直地站著，時刻保持著自己的儀態(tài)，今兮的腿都要抽筋了。
她想問什么時候可以結(jié)束。
她想說這個鏡頭能不能別懟著她臉拍了。
可接過話筒，她唇角勾起淺淺的笑，“我想說，其實芭蕾、現(xiàn)代舞、街舞……這些舞種沒什么差別，希望以后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學芭蕾。”
傅云諫又問：“還有嗎？有要感謝的人嗎？”
今兮眼尾一挑，忽地，視線落在觀眾席的某個地方。
“有。”
她說，“感謝贊助商的支持?！?br/>
觀眾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感謝贊助商的，席間迸發(fā)出窸窣的笑。
就連江澤洲，都笑了。
余光里，他看到賀司珩那張沒有表情的臉，有微末笑意。
江澤洲手撐著下巴，眼梢輕佻，“原來天鵝公主在感謝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