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川被紀委帶走了。
顏山電機廠騷動了起來,社會上的流言飛語滿天飛,說的最多的是貪污。
有鼻子有眼,說什么:
“寧川貪污了一千多萬,他家里的床是一百元的人民幣堆起來的!”
“聽說,他讓小舅子把區(qū)政府派進去的優(yōu)秀干部殺了!”
“包養(yǎng)了十八個女人,聽說還給他生了孩子!”“怪不得他老婆去他女兒那里了!”
……
說啥的都有,有人還跑到寧川鄰居郇勞家證實,讓郇老罵了出來。
一大早郇勞就拄著棍子來到了魯浩的辦公室,他問:“寧書記真的被紀委帶走了?”
魯浩不想騙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他扶老人坐下,說:“是有人舉報寧川貪污問題,紀委讓寧書記協(xié)助調查?!?br/>
“外面?zhèn)鞯奈勖飳帟浀脑捥嗔?,就有兩波人跑到我家打聽,說什么把寧書記家里翻出的現(xiàn)金拉了一車!太氣人了?。 ?br/>
魯浩倒了杯水放到了老人的手里,坐到了老人的身旁說:“清者自清濁著自濁,相信寧書記?!?br/>
“我當然是相信,我老了,咋現(xiàn)在越來越看不懂這個社會了,說心里話,像寧書記這樣的清政廉潔的干部遭誣陷,我氣不過!”
魯浩點點頭說:“我已經(jīng)向市委、省委反應了,相信黨會還寧書記清白的?!?br/>
送走了郇老,魯浩有一種悲愴感,他閉上了眼,腦海里的那首小提琴曲《卡貝爾的憂傷》在緩緩回蕩,如訴如泣的戳心的旋律,使他眼眶里潮濕了。
項露站在桌旁已經(jīng)好長時間了,看著那張冷峻的臉上眉宇間的抖動,她知道魯浩在自己的世界里廝殺,她真不忍心看到至愛的人的心滴血。
她的眼淚像斷線的珍珠滾了下來,也許是聽到了細微的動靜,魯浩睜開了眼,看到眼前的項露在哭泣,魯浩無聲地把紙巾遞給了她。
“這次風暴來的很激烈,如果咱倆有一個還能工作,一定要拼上性命保住電機廠?!?br/>
項露擦拭了一下眼淚,頓了頓,讓情緒穩(wěn)定了后說:“他們這是要做什么!還有沒有說話的地方??!”
魯浩搖了搖頭說:“就是要把我們置于死去,他們才有侵吞國家財產(chǎn)的可能?!?br/>
魯浩伸出了手,輕輕地攥住了項露的手說:“我不想看到一個烈女!我想看到一個有智慧的女強人,能抗擊打,能排除萬難把顏山電機廠平穩(wěn)的帶出災難,聽明白我的話了嗎!”
項露哭著離開了,魯浩又閉上了眼。
“咚咚咚!”的敲門聲讓他睜開了眼睛,推門進來了三個身穿黑色西服的人,魯浩笑了笑,很淡然的說:“走吧?!?br/>
辦公樓里各處室的人無聲地挨著墻站著,凝視著魯浩的身影出了廠部的大門。
顏山電機廠的黨政一把手在兩天的時間內都被紀委帶走了,外面?zhèn)鞯酶昂酰骸棒敽剖敲绹慕?jīng)濟間諜,國安局把他逮捕了!”
“據(jù)說他和寧川把國家的一千萬裝進了腰包!”
“魯浩在美國混不下去了,靠著他老子霸占了電機廠!”
“聽說魯浩連下崗擺地攤的女人也欺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