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難得是知己,酒入愁腸苦相思。
我從沒想過要變得多強大,我只希望自己成為那樣的姑娘——不管經歷過多少不平,有過多少痛苦,都舒展著眉頭過日子,心里豐盛平靜,性格澄澈豁達。偶爾矯情卻不矯揉造作,毒舌卻不尖酸刻薄,不怨天尤人,不苦大仇深。對每個人真誠,對每件事熱忱,相信這世界上的一切都會慢慢地好起來。
阿霖自從第一次去了后山荷塘,就惦記上了那個地方,這可把辛遙郁悶死了——她又不能寸步不離地一天到晚跟著阿霖,怕就怕哪天她一個不留神,阿霖就自己溜過去了!
細草愁煙,幽花怯露。憑闌總是銷魂處。日高深院靜無人,時時海燕雙飛去。
帶緩羅衣,香殘蕙炷。天長不禁迢迢路。垂楊只解惹春風,何曾系得行人住。
這不,怕什么來什么,一天半夜,辛遙打了個盹,睜開眼睛就發(fā)現屋子里只剩她一個人了。辛遙罵了一句娘,跳起來摸了一下被窩——已經涼透了,看來已經走了有一會兒了!
阿霖一個人坐在荷塘邊,阿鳶蹲在她的肩上,瞪著眼東瞅西瞅,像一只嗅到危險氣息的警犬。阿霖順著阿鳶的毛,盯著幾片干枯的荷葉發(fā)呆。
時間過得真快,轉瞬之間,先前還翠綠欲滴的葉子就打起了卷兒垂下了頭,慢慢的只剩下一根光桿,再過一些時日,相比就會有新鮮的嫩芽冒出來了。
草地上煙靄迷蒙,露珠微顫。一片凄冷卻又透著朦朧之美的景象,在這寒冬與初春交接,月色與天光相親的時刻,輕輕撩撥藍衣女子內心最細微的那根心弦,卻是極銳敏又矛盾的一種感受。
花落水流紅,閑愁萬種,無語怨東風連理枝頭花正開,妒花風雨便相催。
原教青帝常為主,莫遣紛紛落翠苔雨橫風狂三月暮,門掩黃昏,無計留春住。
阿霖拿了一根小樹棍,在地上隨手亂畫,此刻的她沒有了灑脫和大大咧咧,像那個多愁善感的詩人一樣,只一個“愁”字和“怯”字,就表現了極細膩的情思。劃拉半天,沒畫出個所以然來,只因草上的絲絲煙靄,點點露珠,就足以“消魂”,唯有一個憑欄消魂的詞人?!叭崭呱钤骸敝o,襯托著人的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