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間,肖世雄拉著我的胳膊笑道:“虧得讓你來看了看,不然我這兒還當(dāng)撞邪治呢,這樣,咱再回去喝杯茶,你把這事好好跟我說說?”
我并沒回答他,陰沉著臉看了一眼還守在一旁的紀(jì)靈,微微皺眉。
肖世雄自然清楚我想干什么:“小仙姑,要不你先去休息一會?”
“我不,我可不能讓他把您給騙了,現(xiàn)在騙子太多了,我就要跟著!”
肖世雄顯然是對她的師父有所顧忌,沒法勉強(qiáng)她,只好沖我苦笑。
我真不知肖世雄究竟對香云真人做了什么,堂堂肖家家主,居然要對一個小丫頭如此容讓……呃,他該不會把香云哄上了床吧?
前任?老姘頭?私生女?
可看這小丫頭的年紀(jì)……
咳,萬一肖世雄老當(dāng)益壯呢!
我一邊惡意的猜想著一邊說:“她愛跟著就跟著好了,別喳喳叫喚就行?!?br/>
“騙子,你別太過囂張!”她沖我揮了揮拳頭。
肖世雄趕緊拉著我就走,但一拉之下,卻沒拉動,回頭訝異的看著我。
我輕嘆了一聲:“要談,就去出事的那個屋子談吧?!?br/>
肖世雄雖然有些詫異,但還是按我說的做了,讓人開車送我們到同一個住宅區(qū)的另一套別墅前,車在院外停下,跟來的人也都留在了院門口,只有紀(jì)靈仍舊屁顛屁顛的在后邊跟著。
站在院子里,我仰頭看著這座裝修得很奢華的別墅,不禁暗嘆,這肖遙怕是命中沒有這樣的富貴,否則也不會一搬到這里就出了事。別看她生在肖家,這跟命里有沒有富貴沒關(guān)系,否則就不會有那么多敗家子使家道中落,又有那些貧寒之人白手起家了。
命數(shù)也就是常人所說的命運,很復(fù)雜,沒人能完全琢磨透。
但有一點我很清楚,沒有所謂的命中注定,所有的時來運轉(zhuǎn)、命中劫數(shù),都像生病一樣,不是驟然憑空得來,而是日積月累,匯聚于某一個點上最終爆發(fā)出來。
有些人命硬,劫數(shù)能硬扛過去,而肖遙,顯然不屬于這一類。
或許眼前這富麗堂皇的別墅,就是引爆她這一劫的最后一根火柴。
肖世雄見我一臉深沉的凝視房子,忙問:“怎么,這樓有問題?”
我笑了笑:“它有沒有問題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孫女確實有問題?!?br/>
不等他問,我就往樓里走去:“先看看吧,或者能把他男人找回來,一起聊聊也說不定。”
這座別墅是三層,而肖遙和她男人的臥室就在二樓中間。
我實在不明白,身為肖家后代,怎么會選了這么一間上不見天、下不著地的房間做主臥。
這座別墅東西不挨,南北不靠,看似院子很大,占地很廣,其實卻犯了風(fēng)水中的忌諱,這是一座獨樓。所謂孤陰不生獨陽不長,誰見過哪個小區(qū)孤零零的建一棟樓在空地中央了?
而獨樓之中,最要命的所在就是中間一層,既不接地氣,又不能排出濁氣,命再硬的人在這種地方住下來,時間一久都會生病,就更不要說肖遙這種命犯一支獨水的女人了。
打開門,果然如我所想,臥室中的一切都已經(jīng)清理干凈。
我出來的倉促,也沒帶月石之類的工具,只好將那張曾經(jīng)死了人的大床翻開,看了看床墊下邊,結(jié)果正如我所料的一樣,除了有點灰,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此時將近中午,想招魂也不可能,我索性在床上坐了下來。
我屁股剛挨到床墊,紀(jì)靈那小丫頭就咋呼起來:“你怎么能坐死者的床,對死者要尊重,這點最起碼的道理還要我教你嗎?這么大歲數(shù)的人了……”
我被她磨得沒了耐性,豁然起身,用上了擂天鼓:“閉嘴!”
吼聲震得紀(jì)靈小臉煞白,踉蹌著連退兩步,心有不甘的還想懟我。可看到我一臉兇煞,而肖世雄沒有半點幫她的意思,她到了嘴邊的搶白,又原封不動的咽了回去。
我暗嘆阿彌陀佛,這特么的世界,總算是安靜了。
我拍了拍大床,示意肖世雄坐下:“老爺子,肖遙的八字你算過了吧,五行獨占一支水?”
這里所謂的獨占,可并非獨占鰲頭那種褒義。
平常人評論誰的命數(shù),總愛說某某人五行缺什么,而肖遙此人,五行缺金木火土……
我看破肖遙命數(shù),肖世雄并不意外,我們這種人,只要留上心,都能看出一些人的命數(shù)。
“難道是她命數(shù)太獨的問題?”
“現(xiàn)在還不好說,不過,異睡癥不是隨便什么人都會得上的,只怕她這病,事出有因。”
肖世雄聞言沉默下來,思索片刻,竟站起來,背著手在房間里轉(zhuǎn)悠。
許久之后,他才皺眉道:“這孩子結(jié)婚之前一直順風(fēng)順?biāo)蚁氩怀鲇惺裁磫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