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舞會終于落下了帷幕。
結(jié)束的時候依琳身為主人,給每一個客人都祝了酒,并且站在門外看著他們每一個人都上了馬車,或者馬,向他們道別。
格雷被要求緊緊地跟在依琳身旁。
至于雪萊,她則緊緊地跟著自己的爺爺。祝酒的時候還偷偷地在看格雷,驚訝地發(fā)現(xiàn)格雷居然沒有看她,一眼都沒有。戴著頭盔面罩,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不禁都有些賭氣了。
馬車離開的時候,雪萊還透過車窗的縫隙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格雷,在確定他真的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之后,才恨恨罵道:“這個男人真的是……輕?。倓偛徘蠡?,現(xiàn)在又裝作不認識!”
……
“這只巫妖究竟是上地面來干嘛的?他一天到晚要么就是杵著什么都不干,要么就是干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躲在遠處教堂鐘樓后面的女性天使遠遠地看著,開始發(fā)起了牢騷:“難道我們是來給他當跟班的嗎?”
“會不會是跟這個女領(lǐng)主有什么契約?巫妖有時候也會像惡魔一樣跟人類訂立契約,雖然特別少。如果他們訂立契約的話,那本身就是違反《灰袍協(xié)議》了。我們可以立即采取行動?!币慌缘哪行蕴焓雇瑯硬唤狻?br/> “騎士宣言算嗎?”
“不算。那是受《圣律》保護的契約,雖然沒什么實際上的約束性?!?br/> “那就沒有了。”女性天使不憤道:“暫時沒發(fā)現(xiàn)其他的?!?br/> “再等等吧。也許很快就會出現(xiàn)呢?最邪惡的對手,總是會偽裝得人畜無害,不是嗎?”男性天使無奈道。
雖然這些話,連他自己也不太相信了。
畢竟,他們已經(jīng)跟了格雷快半個月了。真的是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
遠遠地看著最后一個貴族馬車離去的背影,依琳輕聲問站在身后的格雷:“聽說你向雪萊求婚被拒絕了?”
“是的?!备窭紫胍膊幌氲鼗卮?。
“需要我?guī)湍阋话褑幔俊?br/> “幫我干什么?”
格雷的聲音正常得沒有一絲波瀾,就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似的?;蛘哒f,仿佛在談?wù)撘患约汉翢o關(guān)系的事情。
依琳都有點想不明白了。
難道剛剛下面的人回報的消息是錯的?
雖說依琳聽說格雷向雪萊求婚的時候,也同樣覺得不可能。可,剛剛格雷不是親口承認求婚失敗了嗎?
那他為什么又好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呢?
本來還想著以朋友的角度安慰一下格雷,然后再悄悄挑撥離間,讓格雷徹底淡忘雪萊的。
遇見一段新的戀情,永遠都是治療上一段戀情創(chuàng)傷的特效藥。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依琳甚至已經(jīng)打定主意明天空出時間,給格雷介紹幾個貴族少女讓他挑選了。
一位突然出現(xiàn)的騎士,誰又能保證他不突然消失呢?白城的貴族少女有的是,而能徒手拔起大樹,輕而易舉擊敗對手,甚至塑造成傳奇,聲名遠播的騎士,卻只有這么一個。
格雷向雪萊求婚這件事,讓依琳深刻地意識到她需要一個更有分量的東西捆住格雷。區(qū)區(qū)一個騎士頭銜,一個男爵爵位,是遠遠不夠的。一個能跟他說得上話的傭兵團團長更是一點用都沒有。
這不,剛剛傭兵團團長就自己泡妞去了,全程跟格雷連招呼都沒打。
想想依琳都覺得好累呀。不過,也沒辦法,既然要爭奪本該屬于自己的東西,那就總要做些事情的。
然而,當依琳打定主意給格雷介紹戀人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格雷……
完全沒有一點失戀的樣子!
難道這位騎士心機深沉,能隱瞞到毫無痕跡?
依琳偷偷瞥了一眼格雷,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看出來。畢竟格雷穿了盔甲。這讓依琳更加忐忑了。
“不,沒什么?!毕肓税胩?,依琳只能小聲答道:“今晚過得還愉快嗎?”
“嗯!”格雷重重地點了點頭。
事實上,看似一動不動的格雷現(xiàn)在正在跟黑貓聊著天呢。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之前的騎士誓言,上面名目蠻多的,我得抽時間一件一件做了?!?br/> “額……你不是剛失戀嗎?”
“失戀?”很顯然,巫妖并不知道“失戀”是個什么玩意。
“就是求婚失敗。”
“所以呢?”
“應(yīng)該悲痛欲絕?!?br/> “為什么?”
“額……為什么?你這可難倒我了。為什么求婚失敗就要悲痛欲絕呢?”
“求婚失敗下一次再求不就好了嗎?我以前做實驗也經(jīng)常失敗,都是打掃打掃然后再做一次。悲痛欲絕并不會讓實驗自己成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