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戰(zhàn)的第三十六個小時,費爾南德斯公爵倒下了,這對班尼迪克二世來說無疑是一個再糟糕不過的消息了。
他必須單獨面對銀月騎士團,連偶爾一到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都不會有了。同時,接到費爾南德斯公爵倒下的消息,費爾南德斯公爵的親密盟友唐吉斯公爵短期之內(nèi)也不可能出現(xiàn)在獅王都周邊了。
失敗的時刻,對他來說,已經(jīng)是以小時計地開始靠近。
于是乎,開戰(zhàn)的第四十個小時,班尼迪克二世果斷做出了一個決定——轉(zhuǎn)移。
他主動舍棄了包括傷兵在內(nèi)的一部分部隊,改變陣型,忍受著銀月騎士團的不斷追襲,往東。最終在開戰(zhàn)第五十二個小時的時候進入了東面的一個城鎮(zhèn),占據(jù)了城堡以及城堡周邊的防御設(shè)施。開始依靠城堡跟格雷對峙。
當然,等待他的依舊是失敗,只是能堅持得更久一些罷了。雖然因為城堡的存在,格雷的銀月騎士團無法像野戰(zhàn)一樣發(fā)揮機動優(yōu)勢了,但食物,成為了班尼迪克二世的大問題。
原本設(shè)計只容納一千士兵的城堡在擠進了一萬士兵之后,環(huán)境變得極為惡劣。而包括城堡本身庫存的食物在內(nèi),他手里的食物,只夠支撐這支僅存的,萬人的部隊不到一周的時間。在那之后,他無非面臨著三種結(jié)局。走出城堡繼續(xù)被格雷的銀月騎士團騷擾直至軍隊徹底崩潰,或者餓死在城堡里,再或者因為饑餓而發(fā)生兵變。
而與此同時,依琳已經(jīng)開始收攏從他跟費爾南德斯公爵手下逃亡的士兵。
毫無疑問地,這就是一場噩夢。而格雷就是夢魘。
“我得堅持下去,我就不信了,教會那幫老頭,會容忍他這樣!”班尼迪克二世恨恨地說道。
……
與此同時,來自獅王都的消息已經(jīng)如雪花般飛向了整個大陸。
如果說白城之戰(zhàn)之后,格雷以圣騎士的身份正式登上歷史舞臺,但更多的是作為一個宗教的象征的話。那么這一次,獅王都的騎兵劫掠戰(zhàn),無疑在他的頭上加上了一層領(lǐng)主的光環(huán)。整個大陸的權(quán)貴們都不得不正視這位高呼著正義口號的圣騎士,與他麾下驍勇無比的銀月騎士團。
可以這么說,每一個看到這個消息的人,都是目瞪口呆的。這其中,尤為震驚的想必就是艾倫國王巴奈特三世和教會了。
……
“這是怎么回事!你明明說他沒有得到圣靈的旨意的!現(xiàn)在好好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巴奈特三世握著剛剛送到的幾封密信,對著隨軍牧師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咆哮:“你是想告訴我這就是他本來的力量嗎?”
牧師支支吾吾地說道:“也許,陛下,我是說也許,這真的是他真實的戰(zhàn)力……”
“那整個銀月騎士團的真實戰(zhàn)力也是這樣?”巴奈特三世瞪大了眼睛,將密信一份份挑出來,拍在隨軍牧師的臉上:“不知疲憊!不用進食!連水都不用喝!二十四小時持續(xù)作戰(zhàn)!即使重傷也能立即痊愈!你告訴我,這么強悍的戰(zhàn)斗力,不是受到圣靈的祝福!究竟是哪里來的!”
隨軍牧師被拍得都睜不開眼了,只能呆愣地站著。
到最后,巴奈特三世一步步后退,氣喘吁吁地說道:“我現(xiàn)在給你最后一個機會,馬上去給我問清楚,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fù)。否則,激怒國王的后果,你懂的!”
“是……是!”
……
教廷。
莊嚴而神圣的廳堂內(nèi),樞機院的紅衣主教們又一次聚集到了一起,一個個臉色都頗為凝重。
正中穿著嵌金白袍的教宗干脆閉上了眼睛。
一位神職人員邁著腳步,躬著身從外面走了進來,手中托著一份信函,信函上面帶著紅色的封蠟。
“教宗大人,是艾倫王國主教的急信?!?br/> “你看一下吧?!苯套谶B眼睛都沒睜開。
“是?!迸赃叺募t衣主教從神職人員手中接過信函,拆開,低頭掃了兩眼。表情頓時有些尷尬了。
“說什么?”教宗輕聲問道。
“艾倫國王巴奈特三世非常憤怒,他對我們產(chǎn)生了不信任感。他在質(zhì)問我們,要求我們對這幾天在獅王都發(fā)生的戰(zhàn)事做出解釋。在得到我們的答復(fù)之前,他將暫停進軍?!?br/> 說著,那紅衣主教已經(jīng)把手中的信遞給了其他紅衣主教,讓他們傳閱了起來。
一下子,在場的紅衣主教們開始面色凝重地討論了起來。
“事情看來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糟糕許多?!?br/> “如果圣靈沒有賜予他力量,他又是哪里來的力量?難道他已經(jīng)墮落,跟魔鬼做過交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