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來到格雷面前,兩位統(tǒng)帥各自將冊封狀歸還給格雷。
兩軍的士兵都靜靜地望著格雷。
收起兩份冊封狀,格雷直截了當?shù)貑柍隽艘痪湓挘骸澳銈冞@場戰(zhàn)爭,得到教宗的準許了嗎?”
這一問,直接就把兩位統(tǒng)帥都問懵了。
沉默,好一會的沉默。
“額……咳咳,沒有。不過……”陸斯恩五世尷尬地說道:“不過教廷也沒有反對,沒有反對,就代表著默許。”
格雷毫不客氣地說道:“我覺得這種所謂‘默許’的戰(zhàn)爭,根本就不應該存在。要么同意,要么反對。沒有中間地帶?!?br/> “圣騎士閣下?!奔鞫栏甙恋匮鲋^,一臉嚴肅地問道:“您不會是想介入這場戰(zhàn)爭吧?”
“是的?!备窭讉冗^臉道:“準確地說,我不是要介入戰(zhàn)爭,而是希望不要發(fā)生。畢竟戰(zhàn)爭會有死傷,如果能不發(fā)生,還是不要發(fā)生比較好。如果你們之間有什么矛盾的話,我希望我可以擔任仲裁人的角色,幫你們和平地化解?!?br/> “仲裁人?他在開玩笑嗎?”
“雖然他是圣騎士,但也不可能仲裁一場戰(zhàn)爭吧?”
“這可是教廷都做不到的事情?!?br/> “我們準備了那么久大老遠地跑來,就讓他仲裁一下就回去了?瘋了吧!”
聽到格雷的話,士兵們開始議論紛紛了。顯然,沒人贊同格雷的說法。不過,兩位主帥可不這么想。
此時此刻,他們都沉默了。
好一會,陸斯恩五世輕聲說道:“圣騎士閣下,對于您的建議,請容許我跟我的幕僚商量一下?!?br/> “可以?!备窭锥Y貌地點了點頭。
陸斯恩五世掉轉馬頭離開了。
“圣騎士閣下,我也需要跟我的幕僚商量一下。”吉恩二世也開口了。
格雷同樣禮貌地點頭。
兩位統(tǒng)帥離開,對陣的中線上很快只剩下格雷和那一桿銀月大旗。
遠處,銀月騎士團的成員們都伸長了脖子觀望。
“你覺得格雷能成功嗎?”雪萊問。
“誰知道呢?”安德魯攤手道:“這主要取決于這兩位領主怕他怕到什么程度?!?br/> “可是,格雷不是說要跟他們借糧食嗎?怎么又扯到仲裁上了?”雪萊蹙起了眉。
“這你得問他自己?!卑驳卖敓o語地答道。
格雷依舊在中線上一動不動地站著,兩邊統(tǒng)帥已經(jīng)跟他們的幕僚熱火朝天地討論起來了。
“他想光靠一張嘴就結束一場戰(zhàn)爭?簡直荒謬!”
“可他不只有一張嘴,他帶來了整個銀月騎士團,還有一幫不知道哪里來的矮人奴隸。在獅王都,他擊敗了班尼迪克二世和費爾南德斯公爵。我不認為那種戰(zhàn)法我們能承受?!?br/> ……
“我覺得我們能贏,根本不需要什么仲裁,只有弱者才考慮仲裁!”
“可是,如果我們拒絕仲裁而對方卻支持了,會不會因此而把圣騎士格雷推向對面呢?”
……
“我們不得不考慮這種情況。萬一我們一個不小心把圣騎士格雷推向了對面……我們肯定能贏得這場戰(zhàn)爭,但那是在圣騎士格雷沒有參戰(zhàn)的情況下。如果他參戰(zhàn)了,我們的處境就變得很危險了?!?br/> ……
“剛好一百出頭,這說明整個銀月騎士團都在這里。帶著一整個騎士團出現(xiàn)在這里,這肯定不是偶然。”
……
“目前來看,對方對于圣騎士格雷的到來似乎同樣意外。但萬一呢?萬一所謂的仲裁,其實是對方想出來的陷阱呢?對方因為懼怕我們的武力,所以邀請圣騎士格雷仲裁。他們假裝互不認識,引誘我們也接受仲裁?!?br/> ……
“可是,這并不現(xiàn)實。如果對方跟圣騎士格雷早有聯(lián)系,他們現(xiàn)在就應該發(fā)動進攻了。獅王都劫掠戰(zhàn)我們派人去看過,銀月騎士團確實可怕。有銀月騎士團站在他們那邊的話,根本就不需要什么仲裁了?!?br/> ……
在這一番討論之中,雙方陣營里的隨軍牧師成為了最沉默的人,甚至可以說是完全被忽略的人。畢竟,有圣騎士在這里,還需要牧師做什么呢?盡管圣騎士的身上被抹上了種種的污點,但他圣騎士的封號并沒有被褫奪。
他們各自悄悄派人,給后方送去了信函。
……
“你想干什么?為什么不干脆地要糧食呢?”黑貓問。
“我想先制止戰(zhàn)爭。這毫無疑問是一場不義的戰(zhàn)爭,必須有人制止它?!备窭纵p聲答道。
“可是他們處于敵對狀態(tài),不是最好要挾的時候嗎?這是他們最脆弱的時候,為了讓你不干涉,他們會爽快地拿出糧食來,這樣我們的目的就達到了。好吧,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你肯定會說在危急時刻要挾對方是不對的。但你得明白,我們讓他們平白無故支援糧食,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錯過了這個機會,我們可能就再找不到方法讓他們拿出糧食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