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把田地舍給了泰祥隆商號,工匠和佃農(nóng)都搬到東南府,另外成立公司,由你作掌柜,至于張如鏡,官府放他出來,他逃過一劫,如此大家都滿意,你覺得怎么樣?”
偏廳里,聽張伯道貌岸然地說過他的打算,張龔氏以袖掩面道:“你叫妾身如何向張家交代!”
她以身為餌,本想拉東南府為奧援,只要東南府出面,以他們的強勢,十間泰祥隆商號也白搭。
沒想到把自己也給搭了進(jìn)去!
張伯不客氣地道:“我們東南府的勢力豈是這么好容易利用的,嘿嘿!”
泰祥隆商號拿了田地以為他們就會好過,看時機成熟,利用這個借口,泰祥隆商號也得被東南府咬下一大塊肉來!
拿人家的,統(tǒng)統(tǒng)還回來,還有多!
張伯在顏常武面前是慈愛的爺爺,但在外面,是大海盜家中的管家!
從來都不是善茬,如果是話,他早就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
他掌握了情報局事務(wù),信息靈通,對于大陸“恒和昌”商號“泰祥隆”商號爭斗之事清楚得很,暫時沒有找到切入之機。
不想張龔氏自投羅網(wǎng),張伯卻之不恭了,立即以此為契機,下手!
可憐張龔氏還有什么辦法呢,如果不應(yīng)允,那就什么都沒有了!
這個滿臉皺紋的老家伙沒有一點的憐花惜玉,看她的花容月貌就象看木頭,無奈之下,她只好點頭同意了張伯的意見。
……
在嚴(yán)密保護(hù)下,張伯和張龔氏一起坐船過海到福州去,他們乘坐了一條佛輪蓋式快船,左右還有兩條巡航艦護(hù)送,離開臺南往福州而去。
不兩日,到達(dá)了福州,直入閩江。
他們艦船上除去了東南府的旗號,但是欲蓋彌彰,能夠有這等流線型的快船只有東南府有,就連紅毛番都沒有!
福州巡檢司、福建水師(緩慢重建中)、福州府的差役連個p字都不敢放,張伯他們大搖大擺地在福州碼頭邊停泊,他們上了岸。
張龔氏身邊有八個女兵跟隨,女兵部隊,乃東南府里的一個小編制,招收貧苦家中健壯吃得了苦的女子,按陸戰(zhàn)隊操典進(jìn)行訓(xùn)練,主要是作戰(zhàn),遂行要人保護(hù),還有心理戰(zhàn)(用來撫慰外來人口),結(jié)果派上了用場。
顏常武訂下調(diào)來,張龔氏身份就不同了,她身邊隨時有女兵跟著,外圍則是精兵悍將,俱著勁裝,帶了兵器公然過市,當(dāng)?shù)毓俑划?dāng)沒看到!
讓他們護(hù)著張龔氏回家,張伯先去見了福建布政使司劉大軍。
目前福建巡撫空缺,閩省最高官員就是這位劉大軍,自然門禁森嚴(yán)。
然而張伯一介草民,又是老賊頭,卻能硬進(jìn)硬出,門官連攔都不攔地,讓他毫無阻滯地見到了劉大軍。
這位三品高官正惶惶不可終日,見到張伯進(jìn)來,他埋怨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這么高調(diào)!”
這家伙屬閹黨(九千歲魏忠賢的人),乃明朝里堅定的愛國者,張伯給他送過銀子,因此相識。
雖說bs他的為人,但張伯還是給他面子道:“方伯(對布政使的尊稱)見諒,今有一急事不得不求上門來!”
“什么事啊?”劉大軍意興索然地道。
“我想知道‘泰祥隆’商號的后臺是誰?”張伯直截了當(dāng)?shù)氐馈?br/> 由于泰祥隆商號彗星般地崛起,情報局情報有所欠缺,張伯干脆上門問個明白。
“泰祥隆商號的東家是范懷玉,其兄乃范懷貞,是吏科給事中,他是禮部侍郎溫體仁的學(xué)生!”
溫體仁,浙江烏程人,萬歷二十六年(1598年)進(jìn)士,改任庶吉士、授予編休官,現(xiàn)為禮部侍郎。
禮部侍郎是副部級,已是政府高官,關(guān)鍵他簡在帝心,很可能升尚書和入閣,那更加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