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jié)目錄制完,溫眠好長一段時間都沒聽說這個節(jié)目的消息。
這天,她在刷微博時看到這個節(jié)目官宣的消息,跑去問鐘遠:“怎么沒有我們呀?”
“重要的要壓軸?!逼鋵嵤枪?jié)目組沒得到鐘遠的首肯才沒有妄自宣傳。溫眠的問題倒是提醒了鐘遠,他近來有些忙碌,導演的很多消息都沒來得及看。這會兒他翻看一會兒,抬頭問溫眠:“你想去拍宣傳照嗎?”
“在家里還是影棚拍啊?”
“你喜歡哪種?”
“當然是影棚呀!”溫眠還沒有這樣的經(jīng)歷呢,她說完反應過來,“所以其實是因為你沒有回復,導演那邊才不敢宣傳的嗎?”
“……”
鐘遠解釋:“我以為我回了?!?br/> 溫眠忍不住笑了出來,“又沒有怪你,你心虛什么?!?br/>
他們選了周末一天,去了節(jié)目組定下的影棚拍宣傳照。溫眠這些年的照片大多是鐘遠拍的,如今還是第一次被專業(yè)攝影師拍照,周圍打光補妝的工作人員一大堆,她短暫地體會了做明星的感覺,真是眾星捧月,跟小公主似的。
溫眠一共有兩套衣服,拍完第一套個人,她先去休息室換另一套衣服。有位工作人員跟著她一起回到了休息室,幫著她穿第二套衣服。拉鏈在側(cè)腰處,工作人員低頭專心拉拉鏈,溫眠偏頭,看到她的工作牌。
時棠,攝影助理。
“謝謝你,時棠。”在她的幫助下?lián)Q好衣服,溫眠笑著跟她道謝。
時棠一怔,很快又露出笑容:“不用不用,這是我的工作?!?br/> 素面朝天的女生,笑起來有對很可愛的酒窩。
溫眠換好衣服,便從休息室出來。
她剛才的個人照拍了好一會兒,本以為這會兒鐘遠還沒結(jié)束,沒想到她過去的時候,鐘遠那一部分早就結(jié)束了。溫眠驚訝走到鐘遠身邊:“你就結(jié)束了?”
“嗯?!彼馈?br/>
他身邊的助理:“拍了幾張就不讓人拍了?!?br/> 鐘遠神色淡淡看了助理一眼,助理便止住這吐槽。溫眠在一旁笑:“你別嚇人家?!彼焓謳退苏I口,動作溫柔:“不喜歡拍照嗎?”
“不喜歡一個人?!睖孛弑砬樘珳厝幔娺h不自覺多說了幾句,“他們讓我笑?!?br/> 溫眠不在,老總笑不出來,冷著臉拍了幾張就喊停了。
溫眠竟然從鐘遠的語氣中聽出了委委屈屈撒嬌意味,她驚訝抬頭,忍不住踮腳親了他一口。
“你今天好帥哦?!彼壑袗垡鉂M滿。
鐘遠一怔,而后輕笑出聲:“你也好好看。”
溫眠一在,鐘遠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不一樣了。
這是在場所有工作人員的心聲。剛剛鐘遠冷著一張臉,他們都擔心是不是自己專業(yè)能力不太行,所以才惹得老總沒有什么好臉色。這會兒他們才知道,老總性子偏冷,只有在愛人面前,才是溫潤寵溺的模樣。
無聲的狗糧讓現(xiàn)場甜蜜的氣氛中突然泛起檸檬的味道。
拍照結(jié)束,鐘遠大手一揮請了所有工作人員去吃飯,導演制片都來了,路上又多了幾位投資商,他們幾人先去了包廂,其余工作人員則交給鐘遠的助理安排。
飯桌上,幾人侃侃而談。溫眠安靜吃東西,聽著圈內(nèi)秘聞,感覺胃口都好了幾分。倒是鐘遠不動聲色看了溫眠幾眼,似是被溫眠的好胃口嚇到了,末了笑笑,記住她愛吃的菜,又親自動手給她盛了碗湯。
席間眾人:碗中的飯突然不香了。
導演打破席間沉默,開啟了新的話題:“我剛剛出去,聽說南城的那位來這邊了?!?br/> 此話一出,其他人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過來做什么?”有人問,“祁家可沒生意在這邊?!?br/> “說不定也想分杯羹?!?br/> “那倒是要讓他知道,這里可不是南城?!币晃煌顿Y商笑著說。那位在南城厲害,但這里可不是他的地盤,更何況華知遠還在這邊坐著。
一直沒說話的制片突然開口:“我前陣子好像聽說,祁家那位的女朋友跟別人跑了?!彼α艘宦暎奥犝f那位性子不好相處,把人給氣跑了,現(xiàn)在到處找人?!?br/> 在場眾人都笑了,畢竟難得見人翻車,都覺得有趣。
溫眠也覺得有趣,眼見著沒有后續(xù)的八卦,她跟鐘遠說了一聲,去了洗手間一趟。
她剛進隔間,突然聽到外面?zhèn)鱽砺曧?,是沒抓穩(wěn)東西落在洗手臺上的聲音。大概是在打電話,女生說話的聲音有些急:“我知道,我已經(jīng)看到他的人?!?br/> 她說話著,手中動作不停:“你別過來,我就算被他抓到,最多就是看著他的黑臉。但是他可不會放過你?!彼nD了一下,語氣有些無奈,“好好,知道你不怕他,不過他可是記恨你把他的人拐走了。”
“……不用擔心,我可不一定會被他抓住?!?br/> 女生說完最后一句話便掛了電話,她并未離開,外面細碎的動靜表明她正忙著。
溫眠聽著女生的聲音,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個人影。
她沒想到五分鐘前自己還在包廂里聽著八卦,轉(zhuǎn)眼就遇到了八卦中的女主角。
她想了想,主動走出了隔間。
不遠處的洗手臺上零散放著一些化妝品,鏡子前的人正忙碌給自己上妝,聽到動靜警惕地轉(zhuǎn)頭,而后她詫異出聲:“溫老師……”
溫眠看著時棠,有些佩服她出神入化的化妝技術(shù)。這會兒妝還沒完成,溫眠隱約記得女生素面朝天的模樣,跟現(xiàn)在完全不同。不知她如何化的,短短時間,眉眼變得明艷,微微抿嘴的時候神態(tài)就像一位傲慢的千金。
溫眠注意到時棠的眼神,很亮很堅定。她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是祁家,但她眼中沒有慌亂,雖然緊張,但還有著躍躍欲試的興奮。顯然,即使明知四周都是陷阱,時棠這個人仍沒放棄要離開的打算,她不認命,甚至相信自己一定能想到辦法自救。
仿佛什么都沒辦法打倒她一般。
溫眠神色淡定朝她走去,在她旁邊停下,不緊不慢地開始洗手。
而后問:“需要幫忙嗎?”
*
沒過多久,飯吃完了,各自也都散了。
溫眠牽著鐘遠的手走向停車場,她注意到入口有人守著,里面還不時有人晃悠。因為剛剛的八卦,她大概猜到是祁家那位的人。她下意識轉(zhuǎn)頭,鐘遠神色淡定,仿佛沒看到這些人一般。
察覺到溫眠的視線,鐘遠轉(zhuǎn)過頭來:“怕了?”
溫眠搖搖頭。
“沒必要怕?!辩娺h說,“他可奈何不了我?!?br/>
然后鐘遠拉開車門,視線落到車內(nèi),整個人一頓。
“快上車呀?!睖孛咴谝慌源咚?。
鐘遠想說些什么,看到溫眠的表情,又咽回去,默默坐進車里。
溫眠很快從另一側(cè)上來,還沒坐穩(wěn),聽到鐘遠說:“我不認識她?!?br/>
溫眠轉(zhuǎn)頭,和后座上的時棠對上視線。時棠有些緊張地坐著,大概是被鐘遠嚇到了。溫眠安撫地對她笑笑,又對鐘遠說:“我知道。”
半個小時前,溫眠帶著時棠來到停車場,那個時候入口還沒有人守著,她們一路暢通無阻,溫眠讓時棠先在車內(nèi)躲著,自己先回了包廂。
“她是誰?”鐘遠問。
“祁家那位要找的人。”溫眠回道。
說話間,鐘遠驅(qū)車帶他們離開停車場。出口的地方設了路障,還有人在守著。鐘遠表情不變,按了一下喇叭。之后立馬有人過來要挪路障,不過被別人阻止。
“干什么?”高大的黑衣男人露出兇相,“還沒檢查呢!”
“你瘋了嘛!”要來挪路障的人比他還要大聲,“這里可不是你祁家的地盤,你看看車牌號,那可是華知遠的車!得罪了這位,你能有什么好下場!”
……
短暫爭執(zhí),黑衣男人很快妥協(xié),挪開路障,讓鐘遠的車順暢無阻地開了出去。
等到車走后,那人還在給黑衣男人科普:“你家祁爺是厲害,但這里,那位才是老大?!?br/>
順利離開停車場后,溫眠松了口氣。
鐘遠淡淡的聲音傳過來:“有什么好緊張的?!?br/> 他難道還會怕祁家的人嗎?
溫眠聽出他的潛意思,趕緊笑著說:“我不緊張啊,我覺得你最厲害了。”
鐘遠聞言放柔了神情,若不是后座還有外人,他大概會不要臉地說,算你有眼光。
溫眠跟鐘遠說了幾句,才想起后座的時棠。
她側(cè)頭去問時棠:“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時棠不是個不知好歹的人,他們愿意把她帶出來,她已經(jīng)非常感謝了:“你們把我放到路邊就好了,剛剛真的謝謝你們!”
溫眠:“現(xiàn)在下車,祁深很快就會找到你了吧?!?br/> 時棠笑了一下:“不管怎么樣,我不會輕易放棄的?!?br/> 溫眠看了時棠一眼,說:“你想出國嗎?外面的世界那么大,出去后他就很難找到你了?!?br/> 時棠搖搖頭:“他會查到我的航班?!?br/>
害,小事。
溫眠笑瞇瞇地看向鐘遠:“我們可以幫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