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寅臉上的表有些恍惚,看著二伯母的哭訴,他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家就好像是個強盜一般,他站起身看向馮秋芳:“爹、娘,銀子的事兒子會想法子,著實沒有的話,以后有機會了也是一樣的?!?br/>
馮秋芳眼圈一下子也紅了,激動地道:“這怎么能一樣?你今年都已經(jīng)二十了,再耽擱下去還不知道要幾年,好不容易得了孔夫子的推舉,我的兒??!你真是命苦啊……”
雖然私心里是想要跟李氏要點銀子,可是這也是事實,她們家寅哥兒天資聰穎,若是家里早就有銀子,何至于年近二十,連個童生也不是?
別家哥兒十六七就已經(jīng)娶妻生子,他們家寅哥兒卻以為要科考不敢分心,到現(xiàn)在還沒有定親。
其實也是因為馮秋芳夫f瞧不上村子里的姑娘,一心想等李寅中舉之后,娶個有錢有勢的官家小。
“你們……你們統(tǒng)統(tǒng)見不得寅哥兒好!李氏你養(yǎng)活個外人都有銀子,還給她個f蓋那么好的青磚瓦房,現(xiàn)在要給親侄子謀前程,你……你卻推三阻四,你安得什么心吶!真是氣死我了……咳咳……”李老頭一臉鐵青,伸手指著李氏和魏英,再次上氣不接下氣的咳嗽起來。
李氏蹙眉,“青磚瓦房不是我出錢蓋的?!笨蛇@話說出來根本沒有人信。
魏英雖然子一向軟弱,但是為母則剛,這回為了二女兒說什么也不肯退讓,李衛(wèi)也梗著脖子不說話。
李氏扭過頭看向大兒媳f劉春草,劉春草點了點頭。
劉春草一向明,自從進門很少跟自個婆婆鬧紅臉,皆是因為她有眼s,又善于審時度勢,家里大事由李大郎做主,小事由婆婆做主,婆婆李氏又是一個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人,有什么事都會跟她商量著來,所以婆媳甚是和睦。
當年沈翠花被李大郎趕出去,李氏暗中悄悄接濟的事劉春草一直知道,卻裝作不知道,也從不跟李氏提起,有時候揣著明白裝糊涂也是一種為人世的度。
李氏剛要張口說話,緩過氣來的李老頭突然道:“老大家的,你們不是在鎮(zhèn)上開了一個家具鋪子,手里面應該是不缺銀子的,這回就幫幫你三弟家!”
聽了這話,李氏有些不高興了,什么叫自己家在鎮(zhèn)上開了家具鋪子手里就不缺銀子花了?她樂意出錢是一回事,可他們家的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都是幫了翠花的光,才掙來的。
“你這是不樂意?”老頭子臉s有變得難看起來,一拍桌子,氣呼呼的道:“你養(yǎng)活一個閑人都有銀子,這會為親侄子謀前程就不肯拿錢了?我看你們鎮(zhèn)上那個什么鋪子也別開了,把開鋪子的銀子先拿給寅哥兒用!什么也比不上寅哥兒的前程要緊!”李老頭子一臉理所當然的道。
李氏心中的火一下子竄了起來,忍了又忍才道:“爹,鎮(zhèn)上鋪子不是我們家大郎開的,您上牙一碰下牙就讓我們把鋪子給關了,怎么可能?”
李老頭吹胡子瞪眼:“好你個李氏,你怎么跟我說話呢!什么店鋪能有寅哥兒重要?你這是要活活氣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