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人王很懵。
作為知府之子,在渝州地界,他基本想欺負誰就欺負誰。
只要不弄出人命,他老子都會給他兜著。
這也養(yǎng)成了他囂張跋扈、目空一切的性格。
他卻不知,人跟人是不一樣的。
他們圈子里面的規(guī)矩,從來都是這樣——
發(fā)生矛盾,先亮家室,碰到寒門子弟,就往死里欺負。
碰到同樣的士族子弟,就比誰家世好。
誰家世好誰就牛逼。
若家室差不多,打個哈哈,也就過去了。
結果現(xiàn)在,一言不合,人家掏出一把大口徑的黑洞洞,比在他腦袋上。
還只給他三秒鐘考慮,要么跪,要么躺。
怎么躺?
被人一槍把腦袋轟得稀巴爛,想不躺著怕也不行了吧?
很囂張很狂拽酷炫很龍傲天的陸人王,冷汗一下子就竄遍全身,第一次,他覺得自己離死亡如此之近。
是很想強撐著的。
畢竟當著自己女神的面兒。
畢竟這里這么多熟識看著。
畢竟他陸大少也是要身份有身份要牌面有牌面的。
但是看到郭破那幽冷淡漠的眼神——
媽賣批這是什么眼神?。。?!
好像洪荒巨獸從沉睡中蘇醒。
好像九幽魔神從地獄歸來。
陸人王覺得,這個家伙,壓根沒拿自己當人,而只是當成螞蚱——甚至是像草履蟲這樣的單細胞低級生物。
啪。
陸人王直接跪了,跪在李昂面前。
“對不起……”
他帶著哭腔。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br/> 郭破冷笑。
啪啪——
陸人王雙膝,便出現(xiàn)兩個觸目驚心的血洞,血花綻放。
看這架勢,下半輩子不借助拐棍,甭想走路了。
他慘烈哀嚎,宛如殺豬。
很快痛得暈厥。
于是——
整個婚禮現(xiàn)場都炸了。
人們很快弄清楚情況。
因為一些言語不愉快,李昂這個面生的外來者,廢掉了陸謙知府家的公子陸人王。
負責維持婚禮秩序的保安們,掣著橡膠棒之類的武器,往李昂、郭破、燕南天三人圍了過去。
但看到郭破手中那把大口徑黑洞洞,保安們就全都止步。
開什么玩笑。
拿橡膠棒跟人家那玩意兒斗?
嫌命長么!
因為總督、巡撫、昭武將軍、知府、大延尉等渝州的文武百官,此刻都在二樓包廂里,還不知道大廳發(fā)生的事情,所以暫時沒有大佬進場,維持秩序。
新郎官顧惜朝便站了出來:
“諸位,稍安勿躁。我來處理。”
他往李昂等人走去。
同時派人去二樓包廂,請自己父親和老丈人等大佬下來,鎮(zhèn)住場面。
在這個混亂的過程中,郭破又把手中那把大口徑黑洞洞,對準了司徒秋雅:
“老規(guī)矩,三秒鐘。要么跪,要么死?!?br/> “你——”
司徒秋雅咬著嘴唇,臉色煞白。
她已經看出來了,李昂不是她以為的任由她玩弄戲耍蹂躪的普通寒門子弟,而是有軍方背景。
但她父親,可是中將軍銜的昭武將軍,統(tǒng)領渝州三個常備師團,哪里會把李昂這樣的年輕軍官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