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風和日麗,微風習習,九天之上,白云纏綿。
南鎮(zhèn)市的西北郊外也有一個湖,湖水清澈,碧波蕩漾,湖中還有蓮蓬,若是春夏時分,這里必然是荷葉漂碧水,蓮花映朝陽。
只可惜如今是初冬,水面上就剩一片光桿,還有干枯凋敗的荷葉,實在有點大煞風景。
湖岸邊這會兒有四個人,唐福祿、瞬影、明天君,還有茍啟。
正好師徒四人,就少了一匹白馬,不過沒事,拿這輛冒黑煙的摩托倒也能頂一頂。
他們正在釣魚,四根魚桿甩入湖里,四人手持魚桿并排盤膝而坐,沒有交談,分外安靜。
茍啟雖然保持著手持魚桿的姿勢,心思卻飛出了老遠。
昨天的拜師儀式很簡單,在山田與數位師兄的見證下,跪拜,敬茶,禮成。
自此,唐啟正式成為了唐福祿門下的最后一位弟子。
是的,他在這里仍叫唐啟,老爺子沒讓改。
····
然后,今天一大早就被唐福祿拉到了湖這里,說是釣魚。
得承認,這湖里魚是不少,在此僅坐下一會兒,便看到湖里十幾二十條大魚在水面上遨游。
可你卻只能干看著,硬是拿它們一點辦法也沒有。
有誰見過釣魚是用直鉤的嗎?還不帶餌,怕是只有哪條想不開的魚才會過來找魚線上吊吧?
呵!這是釣魚嗎?
這是被魚釣,釣心情!
或許是感受到了茍啟煩燥的情緒,旁邊的唐福祿適時緩緩發(fā)聲。
“心不動,萬物皆不動,心不變,萬物皆不變;心靜則安,心動則亂!”
茍啟聽聞,不由微微偏頭往旁邊看了一眼,竟恍然發(fā)覺老師唐福祿閉上了雙眼,整個人仿佛進入了一種禪定的狀態(tài)。
就是有一點比較好奇,他并沒有看見老人家的嘴在動,可聲音卻又實實在在地發(fā)出來了。
難道說···用的腹語?
“不要亂看,坐好!”
茍啟一聽,知道被發(fā)現了,趕忙調整過來,學著老師的樣子,緩緩閉上雙眼。
“屏氣凝神,放下一切,將身心歸于自然,去靜靜感受風的律動,大地的厚重、陽光的溫暖···呼~~~”
“吸——”
“呼——”
“吸——”
···
很奇妙,唐福祿的聲音好似有一種催眠的效果,隨著這個聲音的頻律,他仿佛進了一種玄之又玄的狀態(tài)。
睡了,卻又清醒著。
漸漸地,他感覺自己很輕,輕得都開始漂浮了起來,四周的一切景象也都清晰地呈現在眼前,只不過像是換了一種色調。
他非常清楚地知道,此時此刻他的雙眼應該是閉上的,可卻真的能感受周身的一切,就連腳下最細微的螞蟻爬動的痕跡,還有微風吹拂過將草葉彎曲的軌跡,都看得極為清晰,太神奇了。
為了驗證,他決定睜開眼看看是否正確。
恍然間,一束光迸射而來,雙眼隨即睜開,四周景象一瞬間恢復如初。
茍啟第一時間低頭看向腳下的地面,只見那里還真的有一只小螞蟻在漫無目的的爬行著。
他十分肯定,閉目之前根本就沒有發(fā)現它的存在。
這是什么東西?
“秘術?還是內息入定?”
小心地拿余光瞥了瞥旁邊的唐福祿和兩位師兄,發(fā)現就他一個人醒著,其他人都沒動,于是他趕緊閉目,想要重新找回那種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