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飾典雅的書房內(nèi),身著一身便服的盧坎公爵悠然地靠在椅背上,手里捧著白釉茶杯,品嘗著那散發(fā)著馥郁芳香的紅茶。
茶葉目前在不列顛是最頂級的奢侈品,一輛茶葉一兩金,也就只有盧坎家族這樣傳承久遠的公爵世家,才有資格隨便享用。
“你說,是費爾尤斯爵士派你來的?”他淡淡地詢問道。
“沒錯,屬下正是奉費爾尤斯大人的命令來此?!闭驹谒媲暗哪贻p人傲然道。
費爾尤斯爵士,曾經(jīng)是先王尤瑟的家仆,后來被一路提拔到內(nèi)務(wù)大臣,更是在先王臨終之前,被托付了守國的重任。
在卡美洛無王的這十五年里,基本所有大小事務(wù)都是由費爾尤斯來決定。除了調(diào)動不了邊軍,費爾尤斯目前在卡美洛基本可以說是無所不能,其權(quán)勢用一手遮天來形容也絲毫不過分。
即使是那些底蘊深厚的貴族世家,也不想去輕易得罪他。
看著面前的年輕人,盧坎公爵眼中閃過一抹慍色。
不過只是區(qū)區(qū)一介奴仆,居然也敢在他這個堂堂的公爵面前如此不敬。
真以為背靠費爾尤斯就可以目中無人了?
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盧坎放下茶杯,雙手交叉放在腹前,語氣平靜道:“說吧,費爾尤斯找我什么事?!?br/> “費爾尤斯大人說了,無論那位新王想讓公爵大人你做什么,你都絕對不能答應(yīng)?!?br/> 砰!
盧坎公爵一拍桌子,站起身,冷笑道:“費爾尤斯真是好大的臉面啊,說好的援軍沒來也就算了,現(xiàn)在甚至想插手我盧坎家族的事務(wù),怎么,他真把自己當(dāng)國王了???”
年輕人絲毫沒有被盧坎公爵的氣勢所震懾,只是淡淡道:“費爾尤斯大人說了,只要你答應(yīng)他的條件,最多半個月,援軍就會開到盧坎蒙斯?!?br/> 盧坎公爵滿臉陰沉:“他在威脅我?”
“這就看公爵大人您怎么理解了。”年輕人微笑道。
“來的路上,我聽說盧坎蒙斯在獸潮里遭受了非常嚴重的損失,而且下一次的獸潮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來。所以公爵大人您還是早點做出決定比較好,多拖一刻,盧坎蒙斯的居民所要遭受的苦難,說不定就要多重一分啊?!?br/> 年輕人微微欠了欠身,轉(zhuǎn)身走出了書房。
吱嘎——
盧坎公爵緊緊握著拳頭,眼中沸騰著巖漿般的怒火。
“這就是傳說中的狐假虎威嗎?本來以為只是戲本小說里的橋段,沒想到,本王也有親眼所見的一天啊?!?br/> 一聲輕笑,亞納恩放下手里的茶杯,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
明明剛才他一直坐在那里,可那個年輕人卻好像根本沒有看到他一樣。
——這當(dāng)然是因為他用羽渡塵的力量,將自己的存在從對方的感知里屏蔽了。
從這個年輕人踏入盧坎蒙斯的那一刻起,他的一舉一動,就全在亞納恩的掌握之中。
“陛下,要不讓我把那家伙.......”
盧坎公爵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自從繼承公爵之位以來,他還從沒有被別人甩過臉色,更別說是這樣一個在他眼里和牲畜無異的奴仆!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對于貴族來說,除了家族的延續(xù),最重要的就是顏面,哪怕是打腫臉充胖子,也不能在其他貴族面前弱了聲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