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巨響,王彥清拍了聲驚堂木,這聲驚堂木把林淑容同鄒氏都嚇的渾身一抖。
王彥清呵斥道:“鄒氏,你把本官問審的規(guī)矩忘了嗎?”
鄒氏連忙磕了一個頭哆嗦道:“妾身不敢,妾身是實在氣不過才插嘴的,請王大人明察,這個賤人她說謊。”
王彥清‘哦’了一聲,問道:“她何處說謊?”
鄒氏轉(zhuǎn)過頭,雙眼噴火的看向林淑容,怒聲道:“她方才說,她只是質(zhì)問了我家老爺這件事,她避重就輕,她不單單是質(zhì)問那么簡單,她還信口雌黃的冤枉小女美婷。”
王彥清眼角劃過一絲笑意,王彥清當(dāng)然知道林淑容在口供上隱瞞了一些內(nèi)容。
昨天王彥清是分開審問林淑容同鄒氏的,兩個人的口供一對,王彥清立刻就明白了案發(fā)的所有經(jīng)過。
王彥清見鄒氏竟然沉不住氣的揭穿了林淑容的隱瞞,當(dāng)下便不再同林淑容繞圈子了。
其實王彥清能讓林淑容招全供,只是他肚子里憋著壞,他存著心思,就是想當(dāng)眾多埋汰埋汰蕭呈。
王彥清冷目呵斥林淑容道:“林淑容,本官提醒你一句,這個案子我已經(jīng)破了。我知道所有的作案經(jīng)過與細(xì)節(jié),這些細(xì)節(jié),同你的口供息息相關(guān)。事到如今,你若是冤枉的,那務(wù)必實話實說,只有說實話,我才能幫你洗刷冤屈。否則,這個殺人的罪名,你就背定了。”
林淑容輕咬下唇,看上去神色有些驚慌,她抬頭看向王彥清:“大人,臣女是隱瞞了一件事?!?br/> 王彥清冷言道:“講?!?br/> 林淑容咽了下口水道:“我、我因為太氣了,所以我同爹說了謊?!胍衙梨盟徒o太子,爹嫌棄我樣貌粗鄙的這些話,’我沒同爹說是鄒氏說的,我同爹說是美婷說的……”
王彥清挑眉道:“為何要這樣說?”
林淑容抬起頭雙眼含淚道:“我嫉恨林美婷,因為太子爺寵幸了她!我想讓爹誤以為,林美婷在我面前故意挑唆我同爹的父女關(guān)系,我想讓爹去教訓(xùn)林美婷,讓爹給我出口氣?!?br/> 鄒氏聞言,向林淑容‘呸’了一口,咬牙切齒道:“好歹毒的心思?!?br/> 林淑容不服氣的回嘴:“她林美婷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睡我的未婚夫,欲搶我定好的婚事,她就不歹毒嗎?”
全場響起一陣嗡嗡聲,王彥清呵斥道:“肅靜?!?br/> 棲池眼含笑意的看向林淑容,對林淑容的表現(xiàn)很滿意。
這段林淑容同鄒氏口供上的隱瞞與紕漏,是棲池特意安排的。
人在面對質(zhì)問時,特別是有愧于心的質(zhì)問時,有紕漏、有隱瞞,才是人性原本最真實的樣子。
沒有人愿意將自己丑陋的一面,輕易揭給別人看,更何況這種‘丑’,還有可能給自己帶來殺人之罪。
林淑容做的這件事,在她看來,除了林霖同她兩個人以外,無人知情。
就算林美婷知道,可林美婷已經(jīng)死了啊,林淑容就更沒必要將事情如實坦白了。
所以,在這段口供里,棲池讓林淑容先選擇假意隱瞞,后再全盤托出。只有這樣,才能在問詢專家王彥清面前讓一起看起來合情合理。
王彥清站起身,站在臺中央,對臺下的父老鄉(xiāng)親道:“各位父老鄉(xiāng)親,各位大人,問詢到這里基本就結(jié)束了,接下來,本官要用證據(jù)給各位父老鄉(xiāng)親解開這宗撲朔迷離的林府縱火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