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進入海濱學院的時候,段牧涯是走了后門的,因為天生廢體的緣故,沒少受白眼。而那些看不起他的人中,孫倚天是最有代表性的一個。
要說恩怨,他和孫倚天之間其實并沒有什么糾纏不清的恩怨,兩個人之間其實連交集都很少。有些時候,段牧涯也會納悶,孫倚天對他為何會如此的有針對性。
段家和孫家偶有交鋒,但還不至于到針鋒相對的地步。
最后一次見到孫倚天,是新生入學的時候,距離現(xiàn)在也有半年多的時間,和孫倚天之間的紛爭糾纏,實際上早就淡了。
若非今天看到孫倚天,他甚至都遺忘了,曾經(jīng)還有一個人專門和他找茬過。
他沒有刻意掩蓋身形,在發(fā)現(xiàn)孫倚天的時候,后者也發(fā)現(xiàn)了他。只見原本在思考如何與戰(zhàn)殿共鳴的孫倚天,瞬間戒備起來,甚至下意識后退了兩步,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宛如大敵!
段牧涯掃了他一眼,對上他戒備的目光,然后腳步抬起,也向著戰(zhàn)殿走去。
星魂圣地內(nèi)戰(zhàn)殿隨機分布,而這些戰(zhàn)殿都是公有的,并不屬于任何人,誰都有機會嘗試和戰(zhàn)殿引發(fā)共鳴。因而,盡管注意到孫倚天的戒備,段牧涯也沒打算放棄這個機遇。
隨著他的逐步靠近,孫倚天眼中的戒備神色越來越濃,目光一直跟著他移動。段牧涯逐步靠近,邁著步伐的同時,挑眉開口,“怎么?你在怕我?”
曾經(jīng),孫倚天就像一只斗志昂揚的公雞,每次見到他都會湊上來唇齒交鋒,盡管大多數(shù)的時候都會敗下陣來,但斗志卻不曾衰退。
可現(xiàn)在的孫倚天卻沒有當初的棱角,在遇見他的時候,第一個反應竟然是戒備。段牧涯覺得有些興味索然,而后惡作劇的想法從心底生出,忍不住去‘挑逗’孫倚天。
“這樣子,可一點都不像你啊?!?br/> 孫倚天臉色微變,第一想法就是出口譏諷段牧涯,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剛張開嘴又沉默下來,只是冷哼了一聲。
和段牧涯不同,孫倚天在結(jié)業(yè)測評后,進入的是機甲分院,和段牧涯‘分道揚鑣’。剛才他在嘗試牽動星魂共鳴時,他身上的星力波動,讓段牧涯大概猜到了他目前的星決修為。
凡階八層。
這是一個很有趣的事,當初他還是個天生廢體的時候,孫倚天已經(jīng)達到了凡階六層的修為;如今形勢徹底逆轉(zhuǎn),他如今即將突破到卒階,孫倚天卻只停留在凡階八層。
當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而這個,也是孫倚天戒備的來源。如果真要打起來,他現(xiàn)在還真打不過段牧涯,只覺得心底十分難堪。
曾幾何時,眼前這人只是他日常的打趣對象!
沒有激起孫倚天的傲氣,段牧涯下意識揚起眉宇,上上下下打量著孫倚天,“半年不見,你的脾氣倒是好了很多?!?br/> 孫倚天看了過來,冷淡開口,“垃圾話有用嗎?”
“有用啊,我這不是學你的嗎?”
段牧涯隨口回了一句,孫倚天臉色一滯沒有再開口。段牧涯聳了聳肩,見狀懶得再挑釁他,而是環(huán)著戰(zhàn)殿繞了兩圈。
和林興嘯之前所說的一樣,每一座戰(zhàn)殿規(guī)模大小,甚至細節(jié)都一模一樣,從外面看根本看不出里面的星魂印記是什么等級。
應該不是王階和帝階,按照林興嘯話語中透露出來的意思,王階和帝階的戰(zhàn)殿,似乎和其他有很大的不同。
孫倚天站在戰(zhàn)殿正門口,段牧涯也沒避開他,環(huán)繞兩圈后在孫倚天不遠處站定,嘗試運轉(zhuǎn)周身星力和戰(zhàn)殿引發(fā)共鳴。
孫倚天斜眼看著他,忍不住出口諷刺,“怎么,貪得無厭到這個地步?”
段牧涯睜開眼看向他,揚起眉宇,“我瞅著你,應該在這里待的時間不短吧?一無所獲?”
孫倚天頓時一滯,從鼻子哼了一口氣不再說話,盤腿坐下做著最后的努力。
時間一點點過去,遺憾的是,無論是段牧涯還是孫倚天,都以失敗告終。相比段牧涯的平靜,孫倚天眼中的失望要深許多,進入獅王學院后,他對自己的天賦有深刻的認知,原本高傲的心態(tài)也不由得放了下來。
可野心和不甘還在,對于星魂圣地,他有著勢在必得的決心。他很清楚,想要突破自身的天賦和桎梏,星魂圣地是他最好的,甚至是唯一一次的機遇!
能否逆轉(zhuǎn)目前的處境,就看在星魂圣地內(nèi)的成敗。
而每一處戰(zhàn)殿的失敗,都意味著他的機會逐漸減少,內(nèi)心的焦急可想而知。
在孫倚天內(nèi)心復雜無比的同時,段牧涯活動了一下筋骨,斜眼瞅了孫倚天一下轉(zhuǎn)身離開,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孫倚天的視線追隨段牧涯半響,雙拳逐漸握緊,眼中有不甘的神色閃過,凝結(jié)成眸中的晦暗。
段牧涯...
石林地貌極廣,段牧涯的身形在石林上不斷閃爍,腳尖輕點在石林上,如同叢林中的飛燕,靈動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