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大無畏!”
張通古看向來人,意氣風發(fā)。
“朱道友,我們快有二十年沒見了吧?”
朱隆棠點點頭道:“上一次見,乃是永樂二十二年,太宗皇帝第五次北征大漠,距今已經(jīng)十五年了?!?br/> “逝者如斯,”張通古嘆道,“一轉(zhuǎn)眼已是十五年,想不到道友已經(jīng)成就二品?!?br/> 朱隆棠道:“我原以為此生都無法再見道友了?!?br/> “你我同在應天,你又是道箓司副印官,想見我難道不是一句話的事嗎?”
朱隆棠搖頭道:“你我道不同,相見之日唯有死戰(zhàn)?!?br/> “好一個道不同!”
張通古揮動手中九尺長鞭,一動之下,風云變色,夜空中星辰斗轉(zhuǎn)。
“誰能想象今日的死敵在十五年前卻是親密無間的袍澤呢?”
朱隆棠嘆道:“張兄,你不該醒來?!?br/> 張通古卻笑道:“當年靈智曾說我的命運在天道眾生命盤上早已注定,醒來與否不取決于我,而是天道所定?!?br/> “既然天道如此,今日你我就做個了結(jié)吧?!?br/> “道友雖如今已證二品道果,但今夜這一戰(zhàn),恐怕勝負難料吧?”
朱隆棠看向張通古手中的九尺長鞭,搖頭道:“我雖是二品,但你手中卻有十大神器之九的打神鞭,此戰(zhàn)勝負早定。”
“既如此,你何須強出頭?”
“天道眾生命盤上有你的命運,自然也有我的。”
“好!”
張通古大喝一聲,手中打神鞭在虛空中甩動,發(fā)出雷霆般的咆哮。
“那我們就為各自的命運一戰(zhàn)吧!”
“且慢!”
這時,從東方的天際中走來兩人,此二人在虛空中行走,身形奇快無比。
下方的羽衣使見此,驚嘆道:“上元府的大法師也來了,今晚真是熱鬧?!?br/> 李尚這時卻有些擔心,若說光憑朱隆棠一人,張通古或許能夠應付自如,可此刻上元府的兩位大法師來了,恐怕有了變數(shù)。
上元府的這兩位大法師,一人名為鴻志,一人名為鴻圖,都是正三品的道行,而且能夠稱為大法師,那是在法術(shù)一道上有著極高的建樹。
此二人的實力深不可測。
他二人來此,難道也是對付張通古的?
“來的好!”
張通古看向這兩人,笑道:“兩位老朋友修的清心寡欲之道,向來不問世事,今晚怎么也來湊熱鬧?”
兩人彼此對視,哈哈大笑道:“我?guī)熜值芏诵扌衅呤嗄?,與世無爭,除了師門再無羈絆,不過十余年前與道友結(jié)下的因果,今夜終究要了結(jié)。”
“不錯,”張通古點頭道,“十五年前,在漠北之戰(zhàn)中,我曾經(jīng)救過你二人,這對于你們來說是一個因果,對于我來說,卻不足道哉。”
張通古頓了頓又道:“大道三千,真正的道為何,千百年來眾說紛紜,總結(jié)起來其實無外乎兩種,一為出世,一為入世?!?br/> “八百年前,修道之士多為出世之修,八百年來,入世之修大興,出世之修修的是一個無羈無絆,不沾因果,入世之修求的是普度眾生,功德圓滿?!?br/> “你們說,我張通古這一生到底算是出世之修,還是入世之修?”
鴻志道:“我上元府門人都為出世之修,你張通古乃是昆侖墟長老,自然算是入世之修?!?br/> “說的好,既然是入世之修,又哪里有因果之說?十五年前之事,對于我來說不過是入世之修的修行而已?!?br/> 鴻圖搖頭道:“每人的道不同,對于你來說你不足掛齒,可于我們而言,卻是必須要了結(jié)的因果,不然道就無法圓滿?!?br/> 朱隆棠道:“如此說來,兩位道友今晚要為張通古與朝廷為敵了?”
鴻志道:“十年前,我?guī)熜值軆扇说牢闯桑荒艹鍪?,今時大道已成,因果必要了結(jié)?!?br/> “好,”朱隆棠點點頭,道,“既如此,那就一起上吧?!?br/> “還有我!”
忽然一道金光從西面落了下來,一個一丈多高的巨人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