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第一天,簡辰?jīng)]能在自家老婆溫柔的催促下醒來,反而被見鬼的手機鈴聲所吵醒——
很想把手機扔出去,或者用被子蓋住自己的腦袋抵擋那忽然出現(xiàn)的鈴聲,但是簡辰還是用力地睜開了眼睛,一臉不耐地將手機扒拉了過來。
虞寧也被這鈴聲吵醒,她困倦地眨了眨眼,轉(zhuǎn)了個身埋在了被子里準(zhǔn)備再小憩一會兒。
簡辰瞥了眼來電者就接通了電話,聲音隱含著些許不耐:“什么事?”
電話那頭就跟炸了似的,堪稱狂躁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了出來,就連虞寧都聽到那刺耳的聲音。
她猛的皺起眉,努力分辨了一下才意識到那應(yīng)該是喬征的聲音。
一大早就這么鬧騰,該不是昨天晚上溫子清那通鬧出什么幺蛾子了吧?
在接下來的五分鐘,虞寧成功驗證了自己的猜測——
的確是那通電話鬧出的幺蛾子。
簡辰厭倦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語氣不耐道:“那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這對我的名聲有什么影響,你到底在擔(dān)心什么?”
那頭的喬征說話聲音小了些,虞寧倒聽不到了,只聽到簡辰低啞而充斥著不耐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內(nèi)響起——
“行了,我會和她說的,至于她怎么做我插不了手?!?br/>
“呵,我一點興趣都沒有,讓她自己去解決。”
“難道不是她自己虛榮心作祟?”
“嗯,如果她道歉的話?!?br/>
“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掛了?!?br/>
簡辰直接掛了電話將手機扔到一旁,抱著虞寧準(zhǔn)備繼續(xù)睡會兒。
然而這番下來,虞寧已經(jīng)清醒了幾分,見他還沒睡著便低聲問:“怎么了?”
簡辰眉頭緊皺,似乎想要鉆到她的懷里去,語氣雖然有些不悅,但比起和喬征說話要柔軟許多。
“昨天晚上你和溫子清的電話內(nèi)容被人傳到網(wǎng)上去了?!?br/>
虞寧眼中飛快掠過一絲冷意,“哦?”
“似乎是溫子清的一個朋友做的,現(xiàn)在溫子清備受爭議,那檔什么節(jié)目正在考慮要不要和她解約?!?br/>
看樣子事情鬧的有點大了。
不過她的朋友竟然會做這種事情,這么說來溫子清回國后混的沒有她表面上看著那么風(fēng)光了。
虞寧眼眸微轉(zhuǎn),平靜地問:“喬征找你做什么?”
簡辰發(fā)出了一聲嗤笑,“說出來我都覺得奇怪,他作為我的經(jīng)紀(jì)人居然這么擔(dān)心溫子清,讓我給你吹吹枕邊風(fēng),讓你幫溫子清說幾句話。”
虞寧驚訝地動了動,“他這么說?”
簡辰稍稍松開了手,不甘心地睜開了眼睛,“他用的不是枕邊風(fēng),但就是這個意思?!?br/>
“我關(guān)注的不是這個?!庇輰幒眯Φ卣f著,伸手捏了捏他因為睡眠質(zhì)量極佳而略顯紅潤的臉頰。
簡辰不躲不閃,任由她捏著自己的臉頰,繼續(xù)說:“真可惜,我還蠻想吹吹枕邊風(fēng)的?!?br/>
“別說的你跟個禍水似的?!庇輰幤沉怂谎?,心中那點不悅沖淡了很多。
簡辰不服氣地瞪她,“難道我不是嗎?”
“是是是,你這個蜘蛛精?!庇輰師o奈地揉了一把他的頭發(fā)。
拱了拱她的腰,他不滿地別過頭,“別總是揉我的腦袋,我又不是小孩子。”
她從善如流地收回手,轉(zhuǎn)回來了剛才的話題:“他讓我?guī)蜏刈忧逭f幾句話,為什么不是讓你幫她說話?”
大約是捂的有些熱了,簡辰踢了踢被子,將自己的四肢裸|露在溫暖的空氣之中,漫不經(jīng)心地說:“他當(dāng)然說了?!?br/>
“他說溫子清現(xiàn)在在向我道歉,并且希望我能夠出面為她解釋一些話,比如我們的確是高中同學(xué)之類的?!?br/>
“比如你們還曾經(jīng)是戀人?”虞寧笑吟吟地補充道。
簡辰驚愕地看向她,旋即眼睛一亮理直氣壯道:“你果然知道,你居然還騙我說你不知道?!?br/>
“我可沒有騙你。”虞寧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我只是重復(fù)了你說的話?!?br/>
“說實在的,我不太想提到她?!焙喅椒藗€身,看著天花板聲音有些低:“畢竟初戀這種事,你要說一點感覺都沒有是騙人的。”
他說完感覺有些不對勁,連忙轉(zhuǎn)過來對虞寧解釋道:“我不是說我還對她有感覺,我現(xiàn)在只愛你,全心全意的。”
“我知道。”虞寧笑著打斷他,“初戀的地位是不一樣,紀(jì)念大于實際意義。”
見她的確沒有生氣,簡辰這才松了口氣,“就知道寧寧最善解人意了?!?br/>
“善解人意”的虞寧斜了他一眼,“然后呢?”
“然后?”簡辰皺了皺鼻子,“從她一言不發(fā)就去國外深造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和她沒有任何可能了?!?br/>
“就算她回國之后相聯(lián)系我,我也——”他說著,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不對,她怎么弄到我手機號的?”
“我早就和他們說過不許把我的手機號碼告訴她的,她怎么弄到的?”
簡辰隱隱有些躁動起來。
“放松。”虞寧安撫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過她還有些驚訝,“你還說過這種話?”
“當(dāng)然。”簡辰一本正經(jīng)地說,“從那次她在那個綜藝節(jié)目上想打我電話之后,我就和他們說了?!?br/>
“沒想到居然還是被她給弄到了?!?br/>
簡辰有些懊惱。
“別擔(dān)心,我們馬上就能知道她是怎么弄到你手機號的。”虞寧笑著撐著床鋪坐了起來,“現(xiàn)在,我們來看看那個錄音是怎么回事。”
“……”
“……我恐怕你的天賦也拯救不了你。”
“這么晚了誰和你打電話?”
錄音到此為止。
虞寧看了看簡辰,簡辰眨了眨眼,似有詫異之色。
“你在驚訝什么?”她好奇地說。
簡辰搖了搖頭,“大概是她變得……我不認(rèn)識了?!?br/>
虞寧只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人總是會變的,就像你?!?br/>
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簡辰不自然地偏過頭,還是哼哼著說:“反正她說的有些過分了?!?br/>
她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輕輕嘆了口氣:“不知道這人哪來的膽量,利用我去打壓溫子清。”
如果說真的有錄音,那么后面她裝作掛斷電話和簡辰繼續(xù)聊天的那些內(nèi)容必然也被錄了進去,但是那人并沒有將那些內(nèi)容放出來。
很顯然的,那人是想要踩溫子清,或者說是,將溫子清的名聲徹底毀壞。
這段錄音剪輯的非常巧妙,將她從其中摘了出來,而溫子清氣急敗壞的聲音也正好坐實了她的別有所圖。
至少下面的跟帖都在說批判溫子清的行為,尤其是那段“我還以為他沒有”加上那兩聲輕笑,用某位網(wǎng)友的話來說——“婊氣十足”
不過,她一點都不喜歡被人利用的感覺。
虞寧撥通了一串?dāng)?shù)字,等到接通后,對那邊的人淡定地說到:“聽到那段錄音了嗎?給那人發(fā)一封律師函,她這么做可是侵|犯了我的權(quán)利。”
看到她打完電話,簡辰眨眨眼,“完了?”
“沒必要做的太過,我不喜歡咄咄逼人,顯得我很刻薄似的?!庇輰庪S意地點點頭,將手機扔到了一旁。
簡辰“唔”了一聲,突然間說到:“不太想接受她的道歉,怎么辦?”
虞寧好笑地捧住了他的臉,“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又不愿意了。”
盡管她聽到這句話感覺非常的好。
“我之前想著要接受那是看著我和她好歹是高中同學(xué),但是一想越發(fā)覺得隔應(yīng)?!焙喅綌Q著眉,“她以為我是什么?她的私有物品?”
說著自己打了個寒顫,撇撇嘴:“真惡心?!?br/>
“行了,這會是你和她的最后一次交集。”虞寧親了親他的嘴角,“這件事過后,她的最好選擇就是回麗國繼續(xù)發(fā)展,無論是哪方面,回去麗國都是最佳的選擇?!?br/>
“相信我,我不會比你更想見到她。”
這段錄音在凌晨四點的時候被刪除,然而網(wǎng)上依舊流傳著這段錄音。
畢竟其中關(guān)系到人們非常好奇的一對——往日礙于虞寧的權(quán)勢沒有人敢八卦他們之間的婚姻生活,如今好不容易有人曝出了這么一段,其熱度可想而知。
一個人或許是明智的,但一群人絕對聰明不到哪去。
尤其當(dāng)有人懷疑這段錄音是虞寧發(fā)出來的以后,樓徹底歪了。
這種想法剛提出來就被不少網(wǎng)友認(rèn)可,但也有人質(zhì)疑——如果虞寧想要打壓溫子清的話,以她的能力自然不在話下,但為什么要選擇這種看起來都非常愚蠢、傷敵八百自傷一千的辦法?
即便有人反對,這種“是虞寧傳出來的錄音”的觀點依舊成為了現(xiàn)下的主流觀點。
直到溫子清的某個朋友發(fā)布了說明并出言道歉,在一些知名博主的轉(zhuǎn)發(fā)下,“錄音事件”的始末才終于揭曉。
這件事源于溫子清和這個朋友跨年時一起吃飯,在酒精的作用下,溫子清和她夸下??凇?br/>
“其實簡辰真正愛的是我,他一直在等我回來?!?br/>
朋友覺得這人一定是在做夢,溫子清受不了刺激就當(dāng)著朋友的面撥通了簡辰的電話并打開了免提。
后來電話的確撥通了,然而好巧不巧,接電話的卻是虞寧。
于是這段對話就被朋友用手機偷偷地錄了下來。
因為嫉妒她年紀(jì)輕輕就已經(jīng)有了這樣的成就,看到她吃癟的樣子,朋友忍不住心中暗暗嘲諷,同時對她天真可笑的想法嗤之以鼻。
聯(lián)想到她還在星光璀璨上風(fēng)光的樣子,一時間嫉妒心起,朋友便將那段錄音偷偷剪輯下來發(fā)布到了網(wǎng)上。
這是網(wǎng)友們得知的真相,而事實上還隱瞞了一點,那就是她還沒有徹底失去理智,知道虞家是不能得罪的,便將后面的那些剪掉,力圖讓虞寧在對話中顯得較為光明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