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又響起蟋蟀的叫聲,卻是那小蟋蟀去而復(fù)返,非但回來,還趁機在張弛的耳垂上咬了一口,都咬出血了,見過蚊子吸血,可吸血的蟋蟀還是第一次見到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自己的善念居然換來了惡報,張大仙人惱得抬腳想將它踩死,可想了想還是用廢棄的礦泉水瓶將蟋蟀裝了進(jìn)去,死亡未必是最好的懲罰,失去自由才是。
本仙兒走了背運,連一只小蟲子都敢欺負(fù)我。老虎不發(fā)威,你真當(dāng)我是病貓?本仙判處你終身監(jiān)禁,剝奪政治權(quán)利終身。
嗨!我怎么就那么善良!
忽然感覺火源石突然微微發(fā)熱,張弛心中一怔,首先想到的是有敵人追蹤而至。
傾耳聽去,外面除了風(fēng)雨聲并沒有其他的動靜,追根溯源,剛剛火源石吸收的百余點火力值竟然來自于這只蟋蟀,如果是人類,這百點的火力值并不稀奇,可是來自于一只昆蟲卻非同尋常。
在某些層面上火力值和戰(zhàn)斗力成正比,這火力值代表著它對自己的怨念和不滿。
蟋蟀被捉之后頓時停止了鳴叫,張大仙人也總算得到清凈,在密集的夜雨聲中再度睡去。
然而好夢易醒,睡了沒多久又被外面的動靜吵醒,雨已經(jīng)停了,外面光束晃動,應(yīng)該是手電筒發(fā)出的光芒。
張弛慌忙坐起身來,他現(xiàn)在最擔(dān)心得就是綁匪尋蹤追來,按理說不會,畢竟自己已經(jīng)逃了那么遠(yuǎn),可凡事都有萬一,還是小心為上。
一旁的篝火已經(jīng)熄滅了,張弛拿起獵槍來到窗前向外望去。
卻見外面多了兩條人影,那兩人穿著雨衣,頭上戴著礦燈,直奔大殿而來,其中一人道:“小汪,你有沒有聞到香火味?”
“老宋,怎么可能?這普云寺都荒廢了幾十年,除了咱們倆沒人會給佛祖上香。”小汪的聲音被風(fēng)雨打得斷斷續(xù)續(xù)。
被稱為老宋的那個用力吸了吸鼻子,他確定空氣中有煙火的味道,低聲道:“一定有人?!眱扇送瑫r用燈光照向大殿,老宋朗聲道:“有人嗎?”
張弛從兩人的身上并未感覺到任何的敵意,排除了他們是綁匪的可能,猜測這兩人應(yīng)該是前來避雨的當(dāng)?shù)厝耍龅剿麄円彩呛檬?,或許能通過他們找到離開的道路。
張弛斟酌之后,將獵槍藏好,然后回應(yīng)道:“有!”
老宋和同伴愣了一下,然后走了進(jìn)來,老宋用光束照了照張弛,他故意將光束壓低一些,避免照射張弛的面部,也是出于禮貌。
老宋道:“蟲友?”這個季節(jié)進(jìn)山來捉蟋蟀的蟲友不少,老宋他們就是,所以才會有此問。如果不是知道這寺院早已荒廢多年,十有八九會將張弛當(dāng)成寺里的和尚。
張弛點了點頭,他回到那堆熄滅的篝火旁,一邊點火,一邊小心留意著老宋兩人的舉動,雖然沒有感受到兩人的敵意,可在并不了解對方的狀況下,凡事還是小心為妙。
老宋和同伴小汪過來幫忙,他們的裝備稱不上先進(jìn)但是很齊全,隨身帶著能自動打火的卡式爐,在他們的幫助下,很快就將篝火重新點著了。
老宋和小汪脫了雨衣,通過兩人的介紹,張弛知道兩人是專門進(jìn)山來捉蟲的,途中遭遇暴雨,所以才來這里避雨。
老宋打量了一下張弛道:“小老弟,一個人摸進(jìn)深山來,膽子夠大的,這山上有許多野獸蛇蟲啊?!?br/>
張弛笑道:“不是一個人,我跟六個朋友一起來的,中途跟他們走散了,又遇上了大雨,迷了路,幸好遇到了這間破廟,準(zhǔn)備等天亮雨停了再找出路?!?br/>
他謊話張口就來,差一步天才的智商可不是蓋的。
小汪道:“看你的樣子不像是捉蟲的?!?br/>
各行有各行的裝備,是不是行里人一打眼就能知道。
張弛道:“我就是跟著過來湊個熱鬧……”他的話還沒說完,礦泉水瓶里的蟋蟀叫了起來。
老宋和小汪聽到蟲聲同時看了過去,當(dāng)他們看到那礦泉水瓶子,同時啞然失笑,在他們看來張弛是個不折不扣的外行,哪有用礦泉水瓶裝蟋蟀的?這么干的不是外行就是憨批。
相逢就是有緣,小汪用卡式爐燉了一鍋干筍燒臘肉,招呼張弛一起吃。
張大仙人有幾天沒有正式進(jìn)食了,聞到干筍燒肉的香氣就已經(jīng)垂涎欲滴。
面對人家的盛情邀請自然是卻之不恭,接過老宋遞來的煎餅卷了鹽豆,就著香噴噴的干筍燒肉大口大口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