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申眉頭微皺,才繼續(xù)說道:“行,那就按你說的,找。”
我扭頭看向張翠兒,讓她不用擔(dān)心別的,就帶著孩子在這里等我們就行。
張翠兒猶豫了一下,才小聲說:“那羅看事,你別打俺男人,他剛才有什么做錯(cuò)的,我給你道歉?!?br/>
我啞然失笑,說讓她放心,死者為大,再者說我還要送張奮斗下葬,不可能和他鬧沖突?!?br/>
總算張翠兒才安穩(wěn)了不少。
我把外套脫了下來,反倒是內(nèi)里的衣服還稍微干燥一些,陽光曝曬之下,暖意就更多了。
背著青麻布包,擋住了背心,也不會(huì)冷。
我邁步朝著廢棄建筑樓走進(jìn)。
徐文申和我一起往里。
一樓雖然不小,但是一目了然,什么東西都沒有。
這工地雖然很多不完善,但是卻有電梯,而且還通了電。
我們就從電梯往上,到了第二層,這里還是比較空蕩,也是一無所獲。
一直到了第四層的時(shí)候,樓層里面就是堆著的各種建筑材料了。
以及壘得整整齊齊的磚頭,還有很多水泥,沙子,一眼無法望到頭,那就只能夠找。
之后第五層,第六層,第七層……幾乎都是這樣。
一直等到了第十層的時(shí)候,我已經(jīng)覺得腿腳發(fā)軟,不知不覺,這時(shí)間已經(jīng)到了下午三點(diǎn)多……
電梯門剛開,我就明顯覺得這一層和別的樓層不一樣。
一個(gè)顫抖膽怯的聲音,還帶著一點(diǎn)兒哭腔似的呢喃。
“老張……這事兒和我沒關(guān)系啊……”
“你要搞誰,你也別搞我……我就一看門的,我不看了還不成嗎?”
“明天……明天我就收拾鋪蓋卷回家……”
這聲音透著幾分熟悉,不正是老韓的嗎?
完全和老韓之前被上身撞祟客不同,這就是我們?cè)诒0彩矣龅剿臅r(shí)候,他的說話聲音。
徐文申眉心一凝,快步地朝著一個(gè)方向走去。
我也緊隨其后。
很快到了聲音傳來的位置。
在十樓邊緣,一個(gè)露天陽臺(tái)還沒有封墻的位置,堆著不少油漆桶,旁邊還有磚塊壘砌起來的堆。
穿著保安制服的老韓,就蹲坐油漆桶旁邊。
他身上滿是泥濘,分明是剛才和我打斗的時(shí)候粘上的。
我瞳孔緊縮了一下,在老韓面前,靠著那磚塊堆旁竟坐著一個(gè)男人。
這男人瘦瘦高高的模樣,帶著安全帽的頭盔,臉色煞白,透著幾分死人的青色。
他佝著腦袋,像是無力耷拉著一樣。
身上穿著的是普通民工臟兮兮的衣服,滿是水泥、油漆的痕跡。
從側(cè)面看,隱約還能看見他后背露出來的地方,有很多干涸的血跡。
那安全帽頭盔早就裂了,也隱隱有血跡和骨茬露出來。
老韓看見我們之后,他臉上頓時(shí)露出一陣驚喜神色。
可他卻沒敢站起來,懼怕無比地看著那瘦瘦高高的人……
我可以肯定,這就是張奮斗了。
同樣,這老韓絕不是忽然莫名其妙被上身的。
從他在保安室那里說話怪異,我就覺得有問題。
多半是早幾天,他就已經(jīng)撞了張奮斗這個(gè)鬼祟。
徐文申回頭看了我一眼,眼中詢問。
我微瞇著眼睛,低聲沖著老韓說了句:“老韓,你過來,到我身后?!?br/>
之前老韓被上身,他肯定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現(xiàn)在不敢走也情有可原。
老韓面色發(fā)白,他沒敢動(dòng)。
哆嗦地又說了句:“你們還是走吧……這事兒和你們無關(guān)……奮斗大哥的意思清楚得很,王德金不給錢,他就在這里死守著,下一次再見王德金,就要他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