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在薛家,這謝元華就再三侮辱了我和徐文申。
薛唐龍認為謝元華本事強,看不上我們,把我和徐文申趕走。
泥人也有火氣,況且對于這謝元華,我那時候就一點好感都沒有,他胡亂送喪,肯定出事,之后也不出所料,謝元華壓根沒有給薛家辦事,直接從薛家消失。
我當時還有想過,會不會是這謝元華出意外了?現(xiàn)在看來,他只是看情況不妙溜了而已。
謝元華瞇著眼睛,他臉色很快恢復了正常,甚至有幾分冷淡。
“哦?一個毛都沒長齊的愣頭青,這新川市里頭,你倒是很活躍,騙了一家又一家?”
“又騙到我跟前了,這世界還真小。”謝元華的聲音更為諷刺。
這話聽得我就很厭惡了。
我正準備開口,結(jié)果我身邊的薛小雅先罵出了聲:“謝元華,你說這話的時候,摸過自己的良心嗎?我哥請你來薛家?guī)兔?,你要說羅先生和徐先生本事不如你,他還將羅先生他們趕了出去,你卻拿了錢就失蹤!騙這個字,你真的說得出口?”
譚雅的臉色卻透著幾分痛苦,她頭一耷拉一耷拉的,仿佛隨時會失去意識。
此刻那中年男人也爬了起來,他沖進屋子,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一根掃把,威脅地沖到了徐文申跟前,抬手就作勢要劈下去,同時罵道:“你們在我家胡說八道什么,謝道長在給齊銘辦喪,譚雅,你是來答應(yīng)嫁給齊銘的,還是要來搗亂的?”
“你這女人,心怎么如此歹毒?!”
這中年男人咒罵的同時,譚雅的身體都在發(fā)抖,都快被急哭了。
場間眼瞅著就要一片混亂起來。
徐文申抬手一把接住了那掃把,反手朝著那中年男人臉上一抽。
他哎喲一聲慘叫,被徐文申打得后退了好幾步,捂著臉,眼中更是驚懼不已。
徐文申壓根就沒停下,啪啪幾下,這中年男人咣當一下撞到了后面的墻上。
他開始是咒罵不止,被打多了之后,就只剩下哀嚎求饒了。
徐文申冷冰冰地呵斥了一聲讓他閉嘴,站在原地不準動,否則等會打的就不是胳膊腿。
徐文申這凌厲動作,也讓院內(nèi)安靜了不少。
我分神多看了幾眼,而就在這時,薛小雅卻慌亂地喊了句:“謝元華,你別想跑!”
她的聲音讓我瞬間回過神來,堂屋棺材旁邊的謝元華,他竟見勢不妙,朝著另一方向跑去!
這謝元華當真是圓滑,前一刻還是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對著我們喝罵諷刺。
現(xiàn)在找到機會就想開溜。
我猛地拔腿,朝著謝元華追去!
他腳下的動作頓時快了不少,飛速繞到旁邊的走廊里頭。
四合院本來就不大,轉(zhuǎn)瞬間,他竟然直接跑到了后門的位置。
他從后面逃出去之后,我也緊跟其上。
沖出后門,外頭卻不是之前我們進來那條胡同,反倒是另外一條窄街。
街道的光線要比之前的胡同更暗,這種逃竄的事情,謝元華絕對干的不少,我已經(jīng)只能夠看見他的背影了,壓根就追不上去。
我皺眉盯著謝元華徹底消失在窄街的漆黑之中,放棄了去追他。
轉(zhuǎn)身我回到了院子里。
薛小雅還是攙扶著譚雅,譚雅的狀態(tài)更為不好。
徐文申則是來到了堂屋的棺材前頭。
那中年男人跟在后方,他眼神陰沉陰沉的,同時還有些焦慮,時不時地看一眼后院的門。
分明這中年男人也沒想到,他請來的先生竟然會跑。
“沒追上?”徐文申抬頭問了我一句,不過他面色上明顯沒什么意外。
我點點頭,如實說這謝元華肯定跑過不止那么一次兩次,太熟練,速度太快了。
薛小雅咬著唇說:“他騙了我們薛家不少錢,我哥的確在一直找他?!?br/>
說話間,薛小雅看了一眼那中年男人。
雖然她沒有多講別的,其眼神卻不言而喻。
“這件事之后再談,文申叔先開棺,尸體肯定被動過手腳,譚雅的狀態(tài)很糟糕?!?br/>
此時譚雅的神色的確更差了。
我和徐文申一左一右來到了棺材兩側(cè),直接就要去推棺材蓋子。
那中年男人不甘心地又喊了一句:“譚雅,齊銘以前對你就不差,他都已經(jīng)蓋上棺蓋了,只是讓你配個陰親,他就能好端端以后和你一起投胎,也不會影響到你什么,你何必要這樣對他?!先生說過,亂開棺材,以后齊銘就不能好好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