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在眼瞼,眉毛下方,鼻子上,嘴唇上,以及兩耳洞外抹上死人血。
其中還混雜著頭發(fā),麻麻癢癢的感覺令人惡心不已。
薛小雅和譚雅儼然是被嚇得不輕。
二女體若篩糠,都不敢說話,甚至不敢大聲喘氣兒了。
我放下木碗和刷子,深吸了一口氣,拿起來了毛筆就要在細(xì)麻抄紙上寫字。
結(jié)果身后忽然一陣幽涼,就像是有一個人俯身在我身后一樣……
耳朵根后頭,還有口氣在一直吹……
我身上都是雞皮疙瘩,深吸了一口氣,穩(wěn)住心神。
砰的一聲悶響,余光我發(fā)現(xiàn)棺材中,本來站著的齊銘尸體倒下去了……
這自然不是他不鬧了……
下一刻,棺材里頭就傳出來嗤嗤的撓動聲。
“符要破了,初九你控制住時間!”徐文申又慎重地提醒我。
毛筆迅速地在碗里頭沾了一下,我開始在細(xì)麻抄紙上寫字。
落筆的瞬間,我刷刷刷就寫下來了一行字。
“女生辛酉月,為五月,五月為土,土命,死墓妨夫!”
想要破合婚陰聘,就必須有合情合理的理由。
但凡說一句男女方不滿意?那是絕對破不掉的。
陽間事情上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這樣的說法。
而在陰間的事情上同樣如此,婚事點聘,有先生執(zhí)筆,不比媒妁之言差。
合情合理的理由,便是在命數(shù)之上!
謝元華點出來譚雅是天乙貴人的命數(shù),這種命數(shù)粗看是合適任何人的,所以這合婚也合情合理。
而我寫出來的,則是其中不合理的地方!
譚雅是土命,《羅氏堪輿》之中有記載,五月出生的土命人有一種克夫的命格,叫做死墓妨夫。
恰好這齊銘的出生月份是金命,他也是死墓妨妻的命格。
雙方實際的命格是相克的,即便是成了婚配,以后必定也會衰事百出,不可能平平穩(wěn)穩(wěn)。
寫完那句話之后,我又寫下,男命金星多病,為死墓妨妻,雙克之命格,活人陰婚不成,死后同葬詐穴,此事不成,此婚當(dāng)廢!
我?guī)缀跏且豢跉鈱⑦@句話寫完。
剛落筆最后一個字,啪的一聲,毛筆竟然斷了。
脖子就像是被人死死掐住了一樣,幾乎不能呼吸!
我猛地回過頭,卻剛好看見棺材里頭的齊銘,他頭頂?shù)纳馍贩杆俚刈兒冢缓髲氐谉熛粕ⅰ?br/>
一雙黑漆漆的死人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整個身體都僵硬了,更覺得耳邊有一個聲音在咆哮:“你搶我女人,我要你躺我棺木!”
那咆哮聲太大,太過怨毒,我?guī)缀跤X得不能控制身體了……
雙手猛地抬起來,死死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我心中頓覺惶恐,想要反抗卻反抗不了,沒想到在最后寫完了退婚書之后,我還沒來得及擦掉七竅的死人血,齊銘就徹底掙脫了赦煞符化煞撞祟!
有這死人血,他撞祟就要更容易得多。
“徐先生,你快看羅先生!他怎么了!他在自己掐死自己!”
薛小雅尖叫一聲,稍微令我腦袋清醒了片刻。
不過也只是讓我意識清醒而已,依舊控制不了身體。
徐文申直接抬手朝著我頭上按來!
蒲扇一般的大手用力抓住我的頭,另一只手則是用一張布在我臉上一擦。
頓時血被擦散。
徐文申更是一聲厲喝:“初九,莫要被這死人瞇了眼睛!清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