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潛得到了燕赤俠的消息,放下心來,同意送宋明回家。斐雪右手一揮,一道火焰憑空生出,落在宋明尸體上。熊熊烈火,不消片刻就把宋明化成了灰灰。
斐雪右手再一揮,手上憑空出現(xiàn)了一個玉制壇子,小心翼翼地把宋明的骨灰裝進其中。盡管楊潛還沒有真正踏入修仙界,對修仙界的情況已經(jīng)基本了解了。所以他對斐雪無中生有拿出一個玉壇一點也不奇怪。修士有一種外面很小,里面空間很大的儲物袋,像楊潛前世的優(yōu)盤一樣。
一般修仙者外出都是兩手空空,有些為了戰(zhàn)斗方便,會把武器放在背上。他們的東西都裝在儲物袋里,一切應(yīng)有盡有。
地宮塌陷之后,戰(zhàn)斗聲也漸漸平息下來。一人一妖的戰(zhàn)斗,也不知道最后怎么樣了。楊潛可沒有膽子去查看。
夜越來越黑,楊潛抱著燕無雙露天而眠。斐雪抱著宋明的骨灰,哼唱著不知名的歌謠,一夜未睡。
第二日,一輪紅日從東邊升起,給世界帶來了希望和光明。茂山的積雪在陽光照射下慢慢地融化,再次獲得了生機。但是青羊鎮(zhèn)幾千名武林人士,再也看不到這一幕了。
楊潛想到這里,一陣唏噓。修仙之路的艱難,只有親身體會了才知道。這就是凡人與仙人的天塹。
楊潛默默地接過宋明的骨灰壇,脫下外衣仔細包好,背在背上,朝山下走去。楊潛見斐雪幾次欲言,故意把腳步放慢,卻沒有等到斐雪的支言半語。
冰狗吞月似乎認定了燕無雙,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后。楊潛也猜不透它究竟與雪妖有什么關(guān)系。它出現(xiàn)在茂山,又生活在地宮之中,與雪妖的關(guān)系肯定匪淺,卻又對雪妖的生死一點不放在心上。楊潛左思右想都沒有想不明白,只能隨它去了。它非常聽燕無雙的話,又是一個不錯的戰(zhàn)力,是一個不錯的幫手。昨天,楊潛就是得它出手,才撿回了一條命。
斐雪一直看著楊潛和燕無雙的背影,直到兩人身影消失也沒有收回目光。
她在宋明死去之后,她的心仿佛也跟隨宋明而去,只剩下一具空空的軀殼。楊潛也不知該如何勸說,也沒有辦法勸說,前一刻,兩人還是陌生人,宋明作為紐帶,才對上了話。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情之一物最是難以參透。她的傷痛只能靠時間來療傷了。
楊潛沒有馬上朝龜元派而去,而且繼續(xù)朝北,希望能夠找到燕赤俠。
楊潛與燕無雙找了整整一早上,只見到了幾灘血和幾根羽毛。血早已干涸,難以分辨是人血還是妖血。金色的羽毛肯定是金翅大鵬鳥的羽毛無疑。
戰(zhàn)斗痕跡也是清晰可見,這里一個坑,哪里一個坑,布滿山間。金翅大鵬鳥的確遇到了敵人,并且展開了激烈的戰(zhàn)斗。
“燕大哥……阿爸……你在哪里?”楊潛和燕無雙邊走邊喊,燕赤俠依然沒有蹤影,仿佛徹底消失了一樣。
雖然兩人得到斐雪的消息,燕赤俠可能已經(jīng)脫離危險。他們沒有見到燕赤俠,還是放心不下。
兩人從早上一直找到日落,搜遍了方圓百里,還是沒有看到燕赤俠的任何蹤影。
“楊叔叔,你說阿爸會不會被大鳥給吃了啊!”燕無雙梨花帶雨地質(zhì)問道。
楊潛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種可能也是有的。他蹲下身子,拍了拍燕無雙的頭,安慰地道:“燕大哥吉人天相,肯定會沒事的?!?br/> “可是,我們找了這么久都沒有見到他?!毖酂o雙大哭了起來。
楊潛低聲的安慰,好大一陣子,才讓燕無雙止住了哭。
“雙兒,我們這樣找也不是辦法。”楊潛看了看暗下來的天色,對燕無雙道。
“嚶嚶嚶……我只要阿爸!”燕無雙畢竟才是一個十歲的孩子,父親就是唯一的依靠。她沒有了父親,仿佛失去了主心骨,非常迷茫和無助。
楊潛想好措辭道:“我們先往西走,你阿爸脫離危險一定會追上來的。”當(dāng)日,楊潛與燕赤俠約好一路向西,尋找海外仙山修煉仙術(shù)。燕赤俠是知道楊潛的目的地的。
楊潛把情況與燕無雙解釋清楚,燕無雙只能同意了楊潛的方案。
這一片區(qū)域都是連綿大山,一座接著一座,怪石林立,植被發(fā)育。他們想在這種環(huán)境下找一個人,簡直是大海撈針。而燕赤俠來找他們就不一樣。他們西行肯定是走官道,經(jīng)過有人煙的地方。
燕赤俠只需找人一問,就能得到兩人的消息。
第四日早上,楊潛和燕無雙來到了龜山。這里正是龜元派的門派所在地。
龜山因形似烏龜而得名,龜元派就建在龜背上,前面是一個很大青湖,浩淼的湖水,湖水清澈,把龜元派重重房屋倒影在水中,無數(shù)仙鶴在其中歇息,好一派仙家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