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容祁語氣里的嘲弄,我尷尬了一下,趕緊將之前隱瞞了容祁的事情,從黃阿姨的警告,到葉家鬼在電梯里的話,還有月月對我說的話,都和盤托出。
只不過,在說到月月提到那個叫婉婉的女子時,我多看了容祁幾眼,不過見他一臉平靜,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的樣子。
直到聽見吸干我的血,可以為死去的魂魄重新塑造肉身時,他臉色才微微凝重起來。
“容祁。”我忍不住問,“你覺得月月說的話,是真的嗎?”
月月說容祁要我的血,顯然是假話。
所以她說的,我的血可以幫鬼魂量身塑造肉身,也是假的?
“我不確定?!比萜畹?,“葉家人肯定是要是你的血,但到底為什么,我們還不能確定。但如果她說的是真的,你這身血,的確會是許多鬼魂夢寐以求的。”
我哆嗦了一下,問:“肉身對鬼魂來說,真的那么重要嗎?”
“那是自然。有肉身,才能施展很多玄門之術(shù)。更重要的是,有肉身后,鬼魂才能感覺自己是活著。”
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容祁伸手彈了彈我的額頭,道:“說,你還有什么沒說的?”
“都說了,只是我還有個問題……”我看著容祁,大著膽子開口,“那女鬼說,你生前有個喜歡的女子,死的時候被毀了肉身,是真的嗎?”
經(jīng)過這次月月的事,我意識到,自己之前之所以無法完全信任容祁,是因為他總是對我有所保留。
既然我現(xiàn)在決定相信他,我打算主動多了解他一些。
容祁毫不避諱地回視著我,片刻后,開口:“我不知道?!?br/> 我愣住。
“她的確死了?!比萜钇届o道,“但肉身是否毀了,我不知道。但我找不到她的肉身,也找不到她的魂魄?!?br/> 我沒想到他承認的那么利索,訝異之余,也忍不住吐槽——
切。
那他之前還說什么,不相信愛情,騙子!
“舒淺,你在想什么?”容祁又彈了一下我額頭。
我額頭都被彈紅了,只能捂著額頭,瞪他一眼。
“我只是在想……”我覺得既然問都問了,干脆問個徹底,“你之前說,你之所以成為鬼魂,是為了問一個人一句話,莫非也是那個女子?”
容祁看著我,一雙黑眸宛若化不開的夜,看得我有些害怕。
我是不是問太多了?
“是?!本驮谖异龝r,容祁突然淡淡道。
我怔住。
看來容祁對那個女子的確用情頗深,整整九百年的孤寂,竟然只是為了問她一句話?
他到底想問她什么?
“你還想問什么?”容祁側(cè)眼看著我,臉上的神色沒有怒火,但莫名地還是給我壓力。
我不敢繼續(xù)追問那個女子的事,只好把話題轉(zhuǎn)到葉家人身上。
“我們在山洞里看見,葉家人九百年前實施的術(shù)法,和他們現(xiàn)在實施的,其實是一樣的,都是改動過的回魂之術(shù)?!蔽覇枺八运麄円獜?fù)活的人,和九百年前一樣嗎?”
容祁搖搖頭:“不清楚。”
“還有一個問題?!蔽依^續(xù)問,“九百年前,他們?yōu)榱诉@個術(shù)法,殺了幾千個童男童女,為什么這一次他們只殺了幾個工人?”
“不知道。”
我一陣挫敗。
這次葉家老宅之行,我們看似知道了很多秘密,但仔細想來,我們最想知道的事,還是毫無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