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等了多久,直到刺目的車燈打過來,晃得她有些睜不開眼睛。
她勉強尋得車子的位置沖了出去。
車速很快,刺耳的剎車聲過后,車子幾乎貼著她的膝蓋才剎住。
隔著朦朧的雨簾,她看不清男人的神色,只依稀覺得前擋玻璃內的男人冷漠疏離的令她退縮。
抹掉擋住她眼睛的雨水,她艱難的發(fā)聲:“靳北川,我有話對你說。”
男人按下車窗,閑適又隨意的看她一眼,“溫小姐,我很忙,不太有時間。”
溫依依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的吐出來:“我不會耽誤你太久,給我兩分鐘,可以嗎?”
“你知道這兩分鐘會耽誤我賺多少錢么?”男人低冷的嗤笑聲響起,“溫小姐,你現(xiàn)在的身價好像不太值?!?br/>
溫依依攥起的拳頭握緊,隱忍和憤怒徘徊在她胸口,良久,她終于還是泄氣的松了拳頭。
“您要是嫌兩分鐘太長那就一分鐘,或者半分鐘,”她低眉順耳,狼狽而謙卑,“我是不怎么值錢,但是就看在我不要命的沖出來攔車的份上,您就勉為其難的給我這半分鐘,行嗎?”
“可以啊,”男人斜睨著她,臉上全是吊兒郎當?shù)男?,“我可以聽你說,但是容我提醒你一句,溫小姐,說話講重點,知道嗎?”
他在警告她。
警告她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可是她今天來找他……
垂了垂眸,她低聲問出:“你動了顧家?”
“呵?!?br/>
他笑笑,“你這是以什么身份質問我?”
“顧少夫人?還是野種的父親?”戲謔陰冷的聲線薄涼又刺骨,“溫依依,你還真沒讓我失望?!?br/>
溫依依咬唇,“靳北川,我跟顧言生沒你想的那么齷齪,我們只是朋友,這件事跟顧言生一點關系都沒有,你不能因為這件事而傷及——”
一句話還未說完,就被男人不耐的打斷,“你這是在為顧言生求我?”
“不算,”溫依依一愣,隨即搖頭,“是為無辜者?!?br/>
“都一樣,”男人扯了一下唇,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機,“溫小姐,求人得有求人的態(tài)度知道嗎?”
她眨著眼睛,睫上的水珠很清晰,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彎唇,清秀絕倫的臉上綻出苦笑,“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解你心頭之恨呢?”
“讓我想想……”他似乎真的在想,又似乎只當她是笑柄玩玩而已,“我記得上次斗膽開罪我的那個女人后來跪在我家門前,兩天兩夜直到昏迷送醫(yī)我都沒原諒她來著。”
“好,”她的拳頭攥的有多緊,隱忍就有多深,“如果這樣能讓你消氣的話,我現(xiàn)在就去你家門前?!?br/>
“隨你?!?br/>
男人一臉的無所謂,英俊的臉漾出笑弧,“悄悄告訴你,你可比那個斗膽開罪我的女人更讓我痛恨多了?!?br/>
男人說完,驅車離去。
溫依依很快打了車跟了上去。
的士停在男人的別墅樓下。
這雨就是要跟她作對一樣,越下越大,還沒有消停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