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確定過了?!?br/>
“說?!?br/>
“這……”
魏尋在電話里似乎還有些難以啟齒。
頓了一頓,才如實匯報:“文件確實是從蘇秘書的私人郵箱里發(fā)出去的,而且,網(wǎng)絡(luò)定位地址就是您現(xiàn)在的酒店?!?br/>
陸宴北聞言,面色陡沉。
漆黑的眼眸如同寒霜遍染,整個人似杵在千年冰窖之中,而房間里的溫度更是驟降數(shù)十度一般。
渾身肅殺之氣很重。
“陸總,我們現(xiàn)在需不需要找蘇秘書對峙?再這樣被他們兩面夾擊,我們的項目很有可能告吹?!?br/>
“在沒有見到他們?nèi)浇忧⒅?,這都不算有力的證據(jù)?!?br/>
“可是陸總……”
“我有分寸!”
“……是?!?br/>
陸宴北冷冷的收了線。
陸辰九,若是你想玩,那我倒不介意陪你玩到底。
至于蘇黎……
“你到底是敵還是友?”
難道為了陸辰九她真的就什么都愿意做?
陸宴北站在落地窗前,回想著這段時間里所發(fā)生的一切事情。
她為了陸辰九付出太多,相戀十多年,因為愛他,可以容忍他的放縱,哪怕明知他與自己親妹妹早已珠胎暗結(jié),她卻仍舊義無反顧的替他懷上孩子。
她蘇黎是有多愛陸辰九,才會讓那樣驕傲的自己,一次一次因他而變得如此卑微不堪?
如今為了陸辰九甚至不惜犯罪?甚至不惜對他付出自己的身體?
蘇黎,我見到的可是真真正正的你?
***
蘇黎回房的時候,恰好程綺在洗澡。
她打開行李箱,把里面所有的衣服全都翻了出來。
因為當(dāng)時是來出差的,所以,衣服她收的基本都是些最簡單輕便的款式,不過幸好她有先見之明,擔(dān)心會出席重要宴會,所以還是以防萬一往行李箱里收了一條長裙。
蘇黎迅速換上,也顧不上外面的溫度到底多低,裹了件風(fēng)衣就打算出門。
反正現(xiàn)在漂亮才是首位。
換鞋的時候,蘇黎在陸宴北送她的那雙白鞋以及自己的高跟鞋之間糾結(jié)了好幾秒,最后,到底把小腳丫子鉆進(jìn)了高跟鞋里。
運動鞋與裙子不配。
這幾天托陸宴北的福,她扭傷的腳如今早已恢復(fù)如初。
待蘇黎收拾妥當(dāng),出門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之后的事了。
蘇黎才出電梯,就見陸宴北一席黑色長風(fēng)衣裹身,站在大堂迎風(fēng)口處等著她。
他脖子上慵懶的搭著一條棕色圍脖,手里還握著一雙男士的黑色皮手套。
風(fēng)拂過,把他短碎的發(fā)絲吹得有幾分凌亂,卻仍舊掩蓋不住他的英俊,以及身上那與身俱來的矜貴氣質(zhì)。
他不過往那一站,就是一道不凡的風(fēng)景。
惹得前臺服務(wù)員以及辦入住的旅客們頻頻回頭張望。
陸宴北像是感覺到了蘇黎的存在一般,一回頭,兩人視線堪堪撞上。
他深眸沉下。
蘇黎莞爾一笑。
陸宴北沖她招了招手。
蘇黎連忙跑過去。
陸宴北注意到了她腳上的高跟鞋,蹙了蹙眉。
直到她走近,他低頭看著她腳下,劍眉擰著,神情略微有些不滿,“怎么又穿高跟鞋出來了?”
“沒事,我的腳早好了?!?br/>
“好了傷疤忘了疼?!?br/>
陸宴北低斥一句,言語間是掩不住的關(guān)心。
抓過她的手,把自己手里的那雙男士皮手套戴在了她的手上。
蘇黎還有些懵。
把自己戴著大手套的小手兒來回翻看了幾下。
“外頭冷?!?br/>
他說著,又把脖子上那條圍脖系在了蘇黎的脖子上,裹緊,“走吧!”
說完,大步往前走了兩步。
感覺蘇黎沒跟上來,他回頭看她。
見她還杵在原地沒動,正懵懵的看著自己兩只手發(fā)呆,陸宴北無奈,向她伸出來,“過來!”
蘇黎木訥的看著他伸出來的手,心里一甜,嘴角漾開一抹笑,連蹦帶跳的跑了過去,把戴著手套的小手鉆進(jìn)了他的手掌心里,握緊。
兩人之間,即使隔著厚厚的手套,可那一瞬,心臟卻同時漏跳了好幾拍。
清甜的味道,在空氣里彌漫開來,美妙得有些失真。
“好好走路,別一蹦一跳的,擔(dān)心又扭著腳?!?br/>
陸宴北低頭叮囑她,低沉的嗓音中透著再明顯不過的關(guān)心和寵溺。
蘇黎低著小腦袋,看著自己腳下悅動的腳步,眉眼兒彎成了可愛的月牙兒,“你以為我還是小孩子嘛!”
可不?
他還真把自己當(dāng)孩子照顧著了。
又是手套,又是圍巾的。
可這種被當(dāng)孩子般寵護(hù)的感覺,實在太動人。
惹蘇黎軟綿綿的心窩窩里一陣躁動不安。
***
最后,他們看的是一場十一點檔的臥底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