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慌失措,又回頭惡狠狠的瞪了眼自己的妻子和兒子,“你到底在做什么?!還不趕緊跟人家道歉!”
“我道歉?”
那婦人顯然沒料到自己的丈夫竟然還會袒護旁人,她指著自己還在哭哭啼啼的兒子,“你看看他,他都被這熊孩子欺負什么樣子了!”
“道歉!!趕緊跟人道歉!”
“不用了?!?br/>
陸宴北面色清冷,神情疏離,只淡聲道:“貴夫人的道歉,我兒子受不起,也并不稀罕。另外,風趣公司的總裁?如今這世道,做人還是低調(diào)些好?!?br/>
那男人一聽陸宴北這話,嚇得雙腿打抖,險些“咚——”一聲跪了下來。
他陸宴北是何人?
商界與政界響當當?shù)拇笕宋?,誰見著他都還得禮讓三分,結(jié)果,自己這不懂事的老婆竟然喊著讓他給兒子下跪道歉?
“陸總,我讓我老婆和兒子跪下跟您道歉!跪下——”
那婦人雖不在社會上混跡,但見自己丈夫這副恭維怯弱模樣,心中大抵也猜到了幾分意思。
一時間,心下寒涼,莫不是這回真的撞上鐵板大人物了?
那婦人正猶豫著要不要跪時,陸宴北已然寒著臉,抱起兒子,大步離開。
“蠢貨!”
那男人“啪——”一巴掌抽在了自己的妻子臉上,“什么都不懂得愚婦!勞資遲早要被你害死!”
“老公,我又不知他是誰?!?br/>
那婦人捂著被打的臉,滿腹委屈。
“不知道他是誰,你就敢讓他跪下來給你兒子道歉?他是陸宴北,陸宴北知道嗎?!你老公我有多少錢能讓你這么作的,啊?”
“陸……陸宴北?!”
那婦人一聽這三字頓時口舌打結(jié)。
她雖沒混跡商場,但這個名字她如雷貫耳,平時更是沒少從自己丈夫口中聽說。
她臉色瞬間慘白,挽著丈夫的手有些打抖,“老公,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他……他會怎么對付我們?要不我現(xiàn)在帶著兒子去給他們賠禮道歉吧?”
“你先趕緊帶兒子去醫(yī)院包扎一下傷口吧!”
攤上這樣目中無人,有眼無珠的老婆,也是心累。
陸宴北抱著兒子才走出人群,園長就心急火燎的追了上來,“陸先生,對不起,對不起……”
老園長連聲道歉,不停地向陸宴北賠罪。
在見到他懷中鼻青臉腫的小璟宸后,更是嚇得倒吸了口涼氣。
“這……這………”
一時間,他有些語無倫次。
被打成這樣,陸璟宸多少還有些廉恥之心,匆忙把受傷的臉埋進了爸爸的胸膛里躲了起來。
“男孩子受點小傷,無可厚非?!?br/>
陸宴北也是小孩子長大的,他年輕氣盛的時候也沒少與人動手過。
“是是是……”
那園長稍稍松了口氣。
卻哪知,陸宴北話鋒一轉(zhuǎn),“只是,打在兒身,痛在我這當父親的心上,即便知道這次是我兒子先動手,但今日這事,我也必須追究到底!本以為我們學校是高等學府,孩子的家長都是受過高等教育之人,但如今看起來素質(zhì)也是參差不齊,既然如此,我兒子大也不必留在這上學了。”
“別別別,陸先生,咱們一切都好商量,若您覺得我們學校學生良莠不齊,我們改!我們一定把那些害群之馬從學校里清除出去?!?br/>
因為陸璟宸在這上學的緣故,陸宴北作為孩子家長沒少向?qū)W校無償捐贈學習用品,就連上萬一臺的鋼琴也是數(shù)十上百臺的贈送。
園長自是不希望放走這樣的金主,另外,那局長一家總占著自己有權(quán),每每在學校里興風作浪,他們這些園長老師早以看不順眼,只是一直苦于沒人倚仗收拾他們罷了,如今正好借著這個由頭把人趕了,倒也是美事一樁。
“園長,您自行處理吧!”
“是是是!”
陸宴北抱著兒子,走出幼兒園大門。
魏尋迎上前去,見著受傷的小璟宸,嚇了一大跳,“我的天,小祖宗這是怎么了?被誰欺負了不成?”
“先上車!”
“是!”
魏尋趕忙拉開后座車門。
陸宴北護著兒子的腦袋,抱著他坐進了車里。
“打電話給老二。”
“是!馬上!”
魏尋趕忙撥通了林演堯的電話。
林演堯一聽他干兒子受了傷,趕忙撇下懷中的美人,直往城北別墅去了。
許是因為太過委屈,小璟宸一直抱著陸宴北的脖子,趴在他的肩膀上,悶聲不吭。
偶爾會有一滴兩滴小淚水流下來,但也會很快被他抹開去。
其實兒子很少這么賴著他的,大抵今兒的事,真的讓他天真幼小的心靈受到了重創(chuàng)。
陸宴北想到了放他們鴿子的蘇黎。
明明昨晚答應得好好地,今天怎么就無故放鴿子了?或許她是被什么重要的事情給耽擱了?
陸宴北覺得若是沒有很重要的事情,以蘇黎對璟宸的疼愛,她是不可能爽約的。
想到此,陸宴北看一眼懷中的兒子,猶豫了數(shù)秒后,到底掏出手機,給蘇黎打了通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沒兩聲那頭的人就接了。
“璟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