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要做,我們先找個地方坐下來吃飯,靜觀其變。”夜云舞不認得張智,夜傾宸嘴角抽了抽,一個大老爺們,被小姑娘逼婚,真是夠沒出息的,反正也吃不了虧,先看看熱鬧再說吧。
夜云舞有些摸不著頭腦,卻也知道自己沒有少主聰明,反正什么都沒有保護好少主重要,便也沒有多問。
二人隨意的找了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坐下,端起酒杯湊到唇邊,卻又同時變了臉色。
“少主……”
“稍安勿躁!”夜傾宸沖她搖了搖頭,不動聲色的借著衣袖的遮擋“喝”下了酒。
“今天是我藍衣大喜的日子,多謝各位父老鄉(xiāng)親給我這個面子,咱們江湖人不講那些虛頭巴腦的,來了這就吃好喝好,開開心心的,今夜咱們不醉不歸,大家說好不好?”紅衣女子站起身來,揮一揮手,便有十幾個壯漢抬著酒壇子走了進來。
“好!”眾人紛紛叫好,場面一時間更加熱鬧,藍衣卻已經(jīng)走到了張智的跟前,“夫君,我們開始拜堂成親吧?”
張智一張臉漸漸地由黑轉(zhuǎn)紅,卻又慢慢變得更黑,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若是目光能殺人,想來藍衣早就被射成篩子了。
可是他的手被綁著,又被點了啞穴,哪怕再羞憤,此時也不能將這個可惡的女人怎么樣,張智覺得更憋屈了,竟然被一個女山賊綁來做壓寨夫君,傳出去他張四少的臉都要丟盡了。
藍衣卻絲毫不在意,笑得更開心了。
“一拜高堂!”
藍衣按著張智的腦袋,剛要拜下去,卻聽得一聲“且慢!”眾人循聲望去,都覺詫異,“二當家,你這是做什么?”
離上首處最近的一張椅子上,一個赤膊短打、滿臉橫肉的大漢站了起來,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藍衣,“寨主,你可知,你要成親的這小子是誰?”
“他是誰,和我有什么關系,總之他上了我的擂臺,打贏了我,便是我藍衣的夫君!”藍衣輕哼一聲,“黑虎,你有什么話,過后再說,別耽誤了吉時!”
“寨主,恐怕,你今天是成不了親了?你一個黃毛丫頭,敢綁了張家少爺來成親,你不害怕,我還怕定王殺過來呢,誰不知道,定王對這個小表弟可是寵愛的緊,哈哈哈……”他笑得肆無忌憚,話中的猥瑣,任誰都聽得出來。
夜傾宸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眼中第一次帶上了殺意,夜云舞更是氣憤,立馬便要拔劍,卻被夜傾宸按住,“再等等!”
總之,這人敢出言侮辱她母親,在她眼中便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不差這一時半刻的。
卻不想,有人的反應比她還要大。
張智氣得雙目通紅,卻被綁著雙手,不能動,身旁的女子已經(jīng)如一道風一樣沖了出去,“啪”“啪”兩聲脆響過后,黑虎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我讓你滿嘴噴糞,你要是再敢侮辱定王,我就打得你這輩子再也開不了口!”藍衣臉上的笑容收斂,面色變得冰寒。
黑虎非但沒怕,他抹了抹嘴角的血跡,雙目直勾勾的盯著藍衣,目光中充滿了淫邪,“臭丫頭,真夠辣的,不過老子喜歡,待會看你在老子身下還能不能囂張的起來,這個小白臉怎么比得上我能滿足……”
“?。 彼捨凑f完,便發(fā)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眾人下意識地望去,一根筷子精準無比的穿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唇,將牙砸掉了幾顆,就這一會兒的功夫,血就流了滿臉。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吞了口口水,這特么看著就好疼,誰這么彪悍。
順著剛才筷子飛來的方向看去,又都倒抽了口涼氣,好一個風流俊俏的少年公子。
少年一襲飄逸白衣,肌膚白皙如最上好的美玉,五官精致不似凡人,幽暗的燭火下,那少年的半張側臉隱在陰影中,給他增添了幾分雄雌莫辯的美感。
她薄唇微勾,折扇輕搖,“他說話太臭了,我只是想讓他閉嘴,沒嚇到大家吧?”
呃……
眾人抽了抽嘴角,唯有藍衣的眼睛立刻亮了,將方才的血腥徹底忘在了腦后,直接沖到了夜傾宸面前,“美人,你做我夫君可好?”
“呃,呵呵,”夜傾宸有點懵,“我聽說,要打贏了姑娘,才能娶姑娘,我……”
“不用不用,”藍衣豪爽的擺手,“對于長得丑的人,當然要求高,美人你長得這么好看,只要貌美如花就夠了,再要求那么多,我還是人嗎?”
這個理論著實新奇,夜傾宸一時間被噎的不知道說什么好,看向一旁長得“丑”的張智,已經(jīng)氣得要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