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說的不是這個(gè)。
“我喜歡你,你不知嗎?”
他既裝作不知,那她便直說了。
“蘇延澤一介武夫怎配得上郡主!”
可蘇郎長相俊美文武雙全,能上戰(zhàn)場殺敵也能吟詩作賦,在京都也不知有多少女子為之傾心。
蘭雅早已泣不成聲,他這明明是推托之詞,難道真的是自己錯(cuò)了嗎?他明明對自己有意的,為何突然這般?
蘭雅雙眼通紅,早已哭花了臉,“那日見我落水你為何想都不想便下水救我?你若真對我無意,為何會(huì)如此?”
蘇延澤心里各種滋味五味雜陳,他又怎會(huì)不喜歡她?前世他寫了無數(shù)的藏頭信,可這小丫頭一直不明白,兩人一直這般心照不宣,前世他一直等著她及笄,可是后來因?yàn)槟挼氖?,他便想再等幾年,可是一等便是一世?br/>
“那日救你乃是職責(zé)所在,別說我們相識(shí),即使是其他人我也會(huì)救的?!?br/>
這話他便是違心之論。
聽到這話蘭雅拳頭緊握,指甲劃破手掌,可她絲毫不覺得痛,“我們只是相識(shí)嗎?”
她的驕傲她的矜持在此時(shí)都已蕩然無存,只是因?yàn)橄胍獮樽约籂幦∫换?,余生不留遺憾。
蘇延澤又何嘗不是如此?心口一陣劇痛,他怕他再堅(jiān)持不住了,于是道:“是,只是只是相識(shí),再無其他!”
說完便轉(zhuǎn)身,此時(shí)臉色蒼白,嘴唇青紫。
蘭雅蹲下,哭得撕心裂肺。
蘇延澤拖著沉重的腳步上了馬車,對侍從道:“走!”
馬蹄在青石板上響起,就在此時(shí)蘇延澤嘴里吐出一大口血來,染紅了他緋色衣袍。
蘇延澤病得更嚴(yán)重了,告了病假,一個(gè)人躺在床上,看著床上的帷幔,昔日策馬揚(yáng)鞭的將軍今日竟病成這般模樣。
馮叔守在蘇延澤床上,看著他家公子這副樣子,心下無比擔(dān)心,一聲接著一聲的嘆息傳來,“公子,我去找小姐讓小姐來看看你。”
蘇延澤終于轉(zhuǎn)過頭來,輕輕搖頭,“不要讓念兒知道,我休息幾日便好了。”
“可……”
馮叔還想說什么蘇延澤打斷他,“馮叔,您看著念兒長大的,蘇家的事您再清楚不過,若是有一天我去了,你一定要照顧好念兒!”
馮叔老淚縱橫,一邊點(diǎn)頭一邊搖頭,“不,公子不會(huì)有這天的?!?br/>
他再清楚不過的,蘇延澤本是姓陸,只因十八年前那件事蘇延澤便隨了母姓,改姓蘇。
“馮叔,你一定要阻止念兒和王爺和離,王爺一直深愛念兒的?!?br/>
他最放不下的不是自己,而是這個(gè)和他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蘇念卿。
而此時(shí)蘇念卿卻還在后院里呆坐著,她也不知在等什么,反正就在那里等著,眼看冬天已過完了,本該帶著些年味的臘月也近中旬,可是往年臘月她總是在家里準(zhǔn)備著一眾過年的東西,還是盼著墨蕭,可今年在這王府卻不一樣了,半點(diǎn)年味也沒有。
皇帝罰她在王府閉門思過,她便就在王府坐了三天,因?yàn)樗矝]有地方可去了。
午后太陽依舊暖和,今年的冬天也只下了幾場雪,還算暖和,蘇念卿便在那秋千架上看著小人書。
有一次她也在這里看書,墨蕭便說了一句,“太陽底下看書傷眼睛?!?br/>
可她不知,前世她的眼睛是真的不好,因?yàn)樗秊槟捒蘖嗽S多次,尤其整夜整夜地等他,他都不來后院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