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這個問題,洞中諸人皆是羞于向一個涉世不深的姑娘作答。
此時,石室之中陸并藥性發(fā)作,全身燥熱難當(dāng),心中欲念上升,愈燒愈烈。開始時,他只道是石室之中空氣閉塞,自然悶熱而已,尚不在意,本想解開衣衫緩解暑熱,但想到顧仇霍就躺在身旁,當(dāng)著一個未曾出閣的少女面終是不妥,也就強制忍住了。但到得后來,心中欲念愈盛,又聽得顧仇霍呼吸急促,吐氣如蘭,他畢竟只是少年心性,隨著心智逐漸迷糊,便開始變得心猿意馬起來。
陸并心想,我這是怎么啦?我除了在見到白姑娘時有這種見不得人的沖動外,尚未對其他任何女子心生邪念,莫不是黑臉婆給我服食的藥丸有古怪?難道她口中所說的要促成我與她女兒的姻緣,竟是這樣……不,我可不上她的當(dāng),顧姑娘縱然漂亮,卻亦不及白姑娘一、二,再說她一身武功陰毒無比,有她在身邊豈非如伴虎狼……不、不,我一定不能越過雷池半步,倘若白姑娘知道了,豈不要傷碎了心……"
他一邊想著,一邊極力控制自己,在床上翻來復(fù)去地打滾,后來實在控制不了了,便索性跳下床來在室中不停地來回游走。但是,那藥丸藥效奇大,一經(jīng)服食,發(fā)作起來常人多半難以自控。陸并只覺全身血脈噴漲,男?猶似即將炸裂一般,漸漸地腦中充滿了對異性的渴求,眼前金星亂舞,全是一副副自己從未見過的女人胴x的畫面,而且精力愈來愈旺。為了驅(qū)逐眼前出現(xiàn)的幻象,他只得不停地?fù)]拳擊打著石壁和鐵門,將鐵門弄得"哐當(dāng)、哐當(dāng)"直響,大呼道:"快放我出去!"
白如霜不知道陸并正經(jīng)歷著怎樣的苦痛,聽得室中越來越大的動靜以及陸并近乎絕望的呼喊,只道是殷半天口中所說的″快活丸"是什么生不如死的劇毒,心里越發(fā)擔(dān)憂不已,對顧三娘道:"前輩若是放過了陸公子,我便替你恢復(fù)容貌。"
她說這話時不亢不卑,頗有幾分威脅的味道。反之,意思即是說,假如顧三娘不肯放過陸并,那么,她便不會替顧三娘恢復(fù)容貌。
顧三娘乃是聰慧之人,如何便聽不出她的弦外之音?她一生之中,何曾遭人脅迫過?不過,此際因有求于她,所以不便發(fā)作,只淡淡地道:″莫非白姑娘對姓陸的小子情有獨鐘?"
白如霜面上微微一紅,支唔道:″這……前輩愿怎么想便怎么想吧……反正,陸公子若有個三長兩短什么的,如霜……如霜也不敢茍活。"
顧三娘冷哼一聲,看白如霜說得情真意切,似乎已存必死之心。心想這小妮子莫不是果真與姓陸的小子有扯不清的關(guān)系吧,要不然又怎會說出這種以死相隨的話來?想起自己當(dāng)初得霍震山相救,便一見鐘情,心堅似鐵,乃至于弄得這一生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究其原因終是"情"字作祟,正所謂"問世間,情為何物?總教人生死相隨"。轉(zhuǎn)頭幽幽地望了一眼已是滿面濃髯的霍震山,即兒對白如霜道:″我倒是有心放過了姓陸的小子,只是……"說到這兒,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