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重”,這個詞已經不記得夏離滄什么時候對我說過,但我記得,他確實對我說過,且不止一次。因此當我看見這張紙條時,更多的是震驚。
震驚于熟悉的人對我所說的熟悉的話,那一瞬間甚至以為,他認出了我。但又隨即否定,如今的他,全身心都在柳紅酥身上,又怎可能還有精力,顧得上我呢?更何況昨夜,他是醉了酒的。
過了中午,挽歌才回來。我去了閣里尋她,見她正忙著什么,我未看,只坐在一旁,她專注的未發(fā)覺我的到來,過了一久,才被我驚到。
我倒了杯茶予她,笑道:“若是我想做些什么,早早便得逞了。”她接過茶,無奈的笑笑,道:“你說的倒是,看來以后我的房間還是鎖上比較好!蔽铱此窃陂_玩笑,便打趣道:“只有我敢進來,你上了鎖,我也會想辦法進來!
她將茶一飲而盡,合上她在寫的本子,起身坐在我旁邊,道:“這幾日未有什么大事,怎么來尋我了?”她思考了會兒,忽想起什么,問道:“那位故人可有見到?”
我笑道:“就是要和你說這件事!彼鼍o張起來,道:“難不成,出了什么變故?”我搖搖頭,笑道:“安心吧,不是什么大事。”我將事情始末告知于她,并將下次見客選上官晏的事和她說了。
她聽了,緊皺著眉,道:“若是從前,這上官晏倒是不足為懼,只是如今上官大人似乎有升官的趨勢,在這個時期,還是最好不要得罪于他。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轉頭看我,我點點頭,輕聲道:“我也是考慮到這點,如若我這會兒得罪了他,只怕到時會影響我的計劃!
挽歌點點頭,看著我,道:“只是委屈了你!蔽覔u搖頭,心里又想起那個男子說的話,我不能再連累于挽歌,因此從現(xiàn)在開始,所有的一切,只由我一人承擔。
我和挽歌聊了一會兒,想著她還有事要做,便先離開了。走到走廊上,正思考著,自己如何才能萬無一失的逃出去。旁邊的房間門忽被打開,我被嚇到,一時愣住,見開門的人是那個男子,欲快步離開。
不想被他一把拉住手臂,我剛想掙扎喊人,卻被另一個人捂住嘴,擒著手,一時無法動彈。這男子未看我,道:“帶下去!边@人應是他的隨從,只應了聲,便拉著我下樓去。我試著掙扎,但這人卻絲毫沒有一點留情,只綁得更緊。
他帶我從一條小徑走,應是環(huán)采閣出去的小路,從這條路走,直到他帶我上了一輛馬車,都未見一個人。我不再掙扎,也知道毫無用處。
我上了馬車,他看我未有逃跑的意思,才騎上了馬,但卻一直盯著馬車。我撥開簾子,想往外看看,卻見他用警惕的眼神看著我,我有些怒意,道:“我定是逃不走的。”他未回答,只轉過頭去,未再看我。
我看著這馬車,雖不如三爺?shù)暮廊A,但內部卻是用了更好的木材所制。我不禁更好奇起來,關于這個人,他絕不平凡,但又如此神秘。
等了好一會兒,我都快要睡著了,才見了他撥開簾子上來。他見我靠著,未有逃跑的意思,道:“為何不走?”他明明派遣了個人來看著我,還問我為何不走。我未回答他,只閉上眼睛靠著。
他也未再問我什么,只道:“走吧!痹捯魟偮洌R車便開始啟程。我想起蓁蓁和挽歌,怕他們尋我,又睜開眼坐好,看向他,才發(fā)覺他閉著眼睛坐著。我看他不像在睡覺,又細細看了看。不想他忽睜開眼,剛巧對上我的眼睛,我一慌,忙坐正了。
他淡淡道:“說吧。”我道:“若是環(huán)采閣的人尋我,該如何?”他未回答,又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才道:“你沒有那么重要!
我懂了他的意思,雖有些惱怒,但他說的話卻是實話。我撥開簾子,想看看是要去哪兒,卻見已經到了一處郊外,兩邊都是樹林,似乎正在上山。
我本想問,又想著以他的性格,未必會回答我,便不問了。今日因了上官晏的緣故,起得太早,如今馬車顛顛簸簸,且馬車上十分安靜,一路景色又都是樹林,我困意泛起,便靠著馬車的內壁,慢慢的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聽見一聲:“姑娘,下車了。”才發(fā)覺已經到了,且身邊的男子已經不在了,是那個隨從叫醒的我。我下了車,仍有困意,我看了看四周,見確實是上了山,且不遠處人來人往,似乎是座寺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