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侍衛(wèi)走下樓梯,路過唐染的房間。頓了一下,卻不知該不該進去,心想事情還未完成,如今去了,只怕想起之前的事,仍舊無法釋懷。
侍衛(wèi)在樓下等我,也不曾抬眼,只直視前方,我知環(huán)采閣在京城立足,必然有一定的勢力,他的侍衛(wèi)定然也是訓練有素。我同樣明白如今所處的形勢,對自己十分不利。
我未想更多,只想走一步算一步。只跟著侍衛(wèi)走到后門,他備了一輛普通的馬車,侍衛(wèi)扶我上了馬車,又上了馬,才道:“姑娘,出發(fā)了!蔽覒寺暎R車才出發(fā)。
一路馬車行駛的穩(wěn)而緩慢,說實話,我甚至不知該如何做,心里也只有了一個大體的盤算,我原想著,要讓上官晏應允,娶了唐染,如今想來,依他的性子,怕是困難。
到了府上,見馬車停下,我下車來,門口侍衛(wèi)見了,過來道:“姑娘有何事?”我回道:“我尋上官晏!笔绦l(wèi)應是見我衣著不錯,又見身旁有侍衛(wèi),才道:“請姑娘稍等。”便轉(zhuǎn)身進府。
過了一會兒,也未見上官晏的身影,我才想說回去,便見門口出現(xiàn)了一道身影,是個中年男子,衣著富貴,神情也十分嚴肅,見了我,只皺起眉頭,問道:“你是誰?為何尋我兒子?”我才明白,如近在眼前的,便是當今四品禮部侍郎上官逾。
他撇過頭,似不愿看我,過一會兒才橫眉看向我道:“為何不說話?”我行了個禮,道:“環(huán)采閣竹城,特意來尋上官府二公子,有要事相商!彼@才細細看我,問道:“竹城?未曾聽說!
我笑笑,也不想提起閣主,只道:“小女是采寒三仙中的,今日前來......”話未說話,便被他打斷道:“左右不過是個風塵女子,有何資格同本官說話。”我有些怒,又因眼下原因,吞咽自己的怒氣,正要開口,只見身旁侍衛(wèi)走上前來。
他拿出腰間玉佩,那模樣與閣主予我得十分相似,但也不知什么細節(jié)不同,只是看上去有些不一樣。上官逾見了那玉佩,神情忽有些變化,忽笑道:“原是閣主的人,是我失禮了!彼聪蛭,眼神略有些歉意,道:“只是為何未見松渝姑娘?”
不知他堂堂一個四品禮部侍郎,為何會對一個閣主禮敬三分,但也明白了,那個男子讓我?guī)е绦l(wèi)來,還同我說,上官府不是那么容易進的緣故了。
我看著眼前轉(zhuǎn)變神情極快的人,道:“今日正是為了松渝與上官府二公子的事前來。”他十分驚訝,道:“犬子……怎會……”話未說完,又及時道:“請姑娘及護衛(wèi)進里面說!
他再怎么囂張跋扈,也是混跡官場的人,很是通曉人情世故。他大致猜出了些許,也定是明白他兒子的性子,對我態(tài)度大變,十分和藹可親。
我同他說了大致情況,省略了一些細節(jié),此次我要解決的,閣主派我來的,都只不過是一個結(jié)果,至于過程,并沒有那么重要。
他聽聞唐染有了身孕,且是他兒子的,使勁拍了下桌子,怒道:“是我教導無方!才會有這樣的孽子!”如今看著他,仿佛在看一出好戲。他兒子的名聲早已傳開,若是他有意想教導,也不會是如今的樣子,只怕一直縱容,如今以為唐染是閣主看重的人,才有此悔恨。
雖不知為何他敬著閣主,但前段時間,采寒三仙松渝的名聲,只怕早早傳了出去,他定是也知道,松渝是環(huán)采閣的重要人物。既然他敬著閣主,如今便是惹上了閣主的人,自然是要懊悔的。
我看著他,起身道:“我今日前來,便是要想替松渝,要個交代!彼а劭次遥制沉搜凵砼允绦l(wèi),道:“那是自然,只是不知姑娘所指,是何交代?”
我想起方才他說的話,只道:“我左右不過是個風塵女子,只是我們?nèi)缃,都還是清白之身,松渝懷了身孕,左右不過是個女子,將來只想著嫁個好人家,如今這般,你說,要何說法?”他知道我惦記著他說的話,皺起眉頭。
我見他仍舊猶豫,他定是想給他自己的兒子配一個好的婚事,定不會是青樓女子,更何況還是閣主的人?扇缃耖w主的人也來了,便是閣主也應允了此事,他便不可能拒絕。
他過了許久,才抬起頭,道:“容我再想一日,明日便給姑娘答復!蔽尹c點頭,也知如今的境況,便是我所能做到最大的努力。我行了禮,道:“那小女先回去了,等大人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