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御待在房間內,與徐遠山聊了很久,再加上他早前從姚文錦身上盤問來的一些消息,
綜合起來,正如徐遠山的擔憂一樣,此番乘渡船遠航,不會安穩(wěn)。
如果不出所料,映雪宗元玫、青籬宗厲塵,已經紛紛傳信宗門請求幫手。
那么在未來的十五天內,金雁渡必然還會有一場風波。
徐遠山起先認為,只要帶著姚氏母女到了金雁渡,青籬宗多少會忌憚一些,沒想到兩家宗門直接大打出手,徹底撕破臉皮。
也就是說,即使他們能安全登上渡船,仍然不會太平。
蘇御的存在,給了徐遠山極大的安全感,至少心里安穩(wěn)了許多。
但是姚文錦并沒有告訴徐遠山,她的道侶倪舉臣,到底是被誰看上了。
蘇御知道,所以才會覺得,有一點點小麻煩,當然,一點點的麻煩也就不算麻煩了。
墨家,墨小葉。
整個廣廈洲,都是墨家的地盤,外部勢力根本插手不進來,
除了代表著墨家最高權利的鉅子之外,墨家又分為七個宗室,而莫小葉所在的節(jié)用堂,控制著照夜國、鵝晴國、玉露國,山峽國四國轄境,在廣廈洲西南,屬于是山上山下執(zhí)牛耳者。
正常來說,只需將姚文錦母女的事情捅出來,他墨家也沒臉皮再讓倪舉臣入贅。
可是那位墨小葉心里怎么想,誰知道呢?
萬一對方死活就看上倪舉臣了,不在乎這些,墨家為了面子,會不會也來個殺人滅口呢?
很難說哦。
想到這里,蘇御笑了笑,手臂一甩,姚文錦母女被他甩出了袖子。
徐遠山只覺蘇御身上的這些仙家術當真是讓人眼花繚亂,袖子里竟然還能藏人?
姚文錦其實已經見過蘇御了,就在原先下榻的客棧里。
此刻驟然出現在這里,看到徐遠山的那一刻,她就猜到,自己是被眼前的少年救了。
于是她連忙拉著閨女的手,朝著蘇御、徐遠山深深的納了一個萬福,輕聲道:
“二位救命之恩,妾身無以為報。”
“不,有的報,”蘇御笑道:“你原本不是出身什么霞衣府嗎?擅長縫制法袍?”
姚文錦先是蹙眉看了一眼榻上的徐蓉,徐遠山以眼神示意她不用擔心,她這才稍稍寬心一些,
至于那名叫倪草環(huán)的四歲女童,則是小跑至塌邊,就那么趴在床板上,一聲不吭的盯著徐蓉。
“回仙師的話,宗門受妾身連累,已然宗毀人亡,縫制法袍的一些煉器想來也已被毀,妾身獨自一人無法煉制法袍?!?br/> 蘇御道:“沒讓你煉制,只是讓你縫縫補補,至于修補用到的神仙錢,你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br/> 如果只是縫補的話,姚文錦倒是松了一口氣,人家救了自己的命,但凡能有所回報,她必定盡心。
“什么樣的法袍,仙師能讓妾身看一眼嗎?”
“當然!”
蘇御隨手一拂,桌子上立時便出現了七八堆法袍碎片。
徐遠山整晚都崩著的心情,在看到這些碎片后,給笑樂了,
“我說兄弟,都碎成這樣了,還不如再買件新的。”
蘇御笑道:“打小就節(jié)儉,舍不得。”
反觀姚文錦,卻是整個人呆若木雞的杵在一旁,一雙靈秀的眸子里滿是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