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還在繼續(xù),本來披著一層月光銀裝的大地慢慢的褪去了光彩,陷入黑洞般漆黑的沉寂。.
柳子炎三人此時已經(jīng)來到了天云縣城城門外,五六百號日軍,呈扇形隱隱有包圍他們的趨勢。
“鳳兒,看到遠方的密林沒?”
柳子炎微側(cè)著腦袋,道,“你們快走,往那林子……”
他想讓上官鳳凰和唐飛燕先離開,可還未說完便被上官鳳凰打斷。
“炎,我說過,我不會獨自先離開,要走一起走!”
上官鳳凰堅定的說道。上次落入工藤北野的陷阱,讓她嘗到了一次害怕的滋味,她不想再害怕失去柳子炎,她不想。
唐飛燕雖然沒說什么,但眼神中亦是透露出一絲堅決的神色。
柳子炎怔住了,誰說戰(zhàn)場上不能有兒女情長。兒女情長,是殘酷冰冷戰(zhàn)場的調(diào)味劑,是英雄的離歌。
“啊~”
就在這時,一股比先前兩次更加劇烈的痛楚從心神處竄出,向四肢百骸游走而去,就像一股強橫的能量,崩碎著柳子炎的骨頭,讓他忍不住發(fā)出一道悶哼。
這痛感來得快,去得也快,但柳子炎卻覺得身體一陣虛脫,連原本扛在肩上感覺毫無重量的毒氣彈在此刻竟然變得有些沉重了起來。
“今晚……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子炎心中大駭,今天身體竟然出現(xiàn)這種難以理解的異常,而且這異常還出現(xiàn)的這么不是時候,讓他首次感覺到了恐慌。
突然,他的余光瞥見了天上正發(fā)生的月食現(xiàn)象。
如一塊大燒餅的月亮,居然已經(jīng)被所謂的天狗蠶食掉一半了,而另外還幸存的一半,也是暗淡無光。
“傳說發(fā)生月食的時候,僵尸的力量會被消弱到最小,弱到連一只雞都斗不過,難道月食的時候僵尸的身體也會非常的痛苦?”
柳子炎一下子便明白了今天身體產(chǎn)生異樣的緣由了,敢情都是因為這個該死的月食。
“炎,你怎么了?”
發(fā)覺柳子炎的臉色有些難看,上官鳳凰急切的問道。
柳子炎強擠出一道微笑,“鳳兒,我沒事?!?br/>
言罷,他向前跨出一步,看著面色相當陰沉的松下竹,淡然笑道:“竹子,你說我們該怎么道別才好呢?”
聽聞此話,松下竹的臉部肌肉再度抽動了幾下,一雙眼睛,死死的瞪著柳子炎,凌厲無比,如果眼神能夠殺人,柳子炎都不知道被他殺幾次了。
“你說呢?”松下竹怒氣沖沖的道。
“我說,咱們應(yīng)該這樣道別。”
話音剛落,兩道寒光從柳子炎眼中迸射而出,嘴角亦是露出一個邪邪的弧線,他突然將肩上的毒氣彈拿下,然后往日軍堆里擲去。足有一百斤重的毒氣彈,便被他拋向了空中。
納尼?他不想活了嗎?
望著在空中劃著美麗弧線的鐵罐子,眾日軍的心都提到了嗓門上,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嘿嘿嘿……”
柳子炎卻抓住這個空擋,得勝似的笑了一聲便拉起上官鳳凰和唐飛燕往遠處的林子而去,眨眼便消失在了城門外。
此刻,望著往下落的毒氣彈,所有日軍皆嚇得趴倒在地上,雙手抱頭,將腦袋深深的埋下,像極了遇到危險時的一種動物,鴕鳥!就連鎮(zhèn)定自若的松下竹也下意識的單腳跪在了地上。
“哐噹”
笨重的鐵罐子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發(fā)出一道刺耳的金屬震蕩聲。本來密封的口子,被這么一摔便打了開來。一個圓形的鐵蓋子,一路滾到了松下竹的腳邊停了下來。
松下竹拾起鐵蓋子,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抬眼望去,那是一個空空如也的鐵罐子,里面早已經(jīng)沒有一絲的毒氣了。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耍了,被一個空的廢鐵罐給……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