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雋的右肩是被掉落在地上的墨水空瓶的碎渣劃傷的。情急之下阮啾啾壓根沒注意到有墨水瓶的掉落,幸好有衣服的阻擋,才避免有更多的玻璃碎渣扎在了皮膚里。
阮啾啾看著都揪心。
程雋被帶過去處理傷口,暈倒的徐碧影被拉去確診,幸虧只是低血糖。人昏迷不醒,正在輸液,估計過會兒就清醒了。
阮啾啾坐立不安,轉(zhuǎn)過來轉(zhuǎn)過去,繞得涂南眼睛暈。
涂南不由好笑地問:“嫂子,你著急什么啊,就是小傷?!?br/>
“這事賴我?!比钹编北緛碛袡C會逃走,是她自己一時沒能下定決心,才導致程雋的無妄之災。
平時里身體可靈活了,要不是在座椅上坐了一天,身體僵硬得動彈不得,也不至于能被徐碧影一手推倒。聽涂南說,徐碧影是通過已經(jīng)離職的小方進了公司,小方跟其中幾個安保關系不錯,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涂南已經(jīng)辭退了幾名安保人員。
趕來的警察詢問幾人的情況,阮啾啾如實回答。他們已經(jīng)拿到樓上的監(jiān)控錄像,待會兒等徐碧影醒來做了筆錄,回去會查看錄像。
因為并沒有造成阮啾啾的直接傷害,程雋受的傷不重,徐碧影的行為構(gòu)不成坐牢。
阮啾啾只想離徐碧影遠一些,這個女人瘋了,誰知道接下來會像瘋狗似的咬到誰的身上。
程雋出來了。
涂南正要上前,被阮啾啾擠得一個趔趄,這才訕訕然地摸摸腦袋。估計老板也不希望他沖上前,還不如給夫妻倆人留點空間好。
“你還好吧,沒事吧?會不會很疼?沒有傷到筋吧,胳膊還能不能用?”
阮啾啾真是要被嚇壞了。程雋的胳膊如果出了問題,對于他的影響是一輩子的,她就是再怎么補償也無濟于事。
程雋的傷口看著嚇人,實際上傷口很淺,用不了幾天就會恢復,這會兒疼都不疼。但他望著阮啾啾一路小跑過來,臉上盛滿了焦急和緊張,淡定的表情瞬間轉(zhuǎn)換為蹙眉。
“好痛?!?br/>
“快,坐下休息。喝水嗎?我給你倒?!?br/>
“好?!?br/>
一旁的涂南看得目瞪口呆:“……”老板這也太無恥了吧!!
程雋喝著溫水,阮啾啾忙前忙后地照顧他,就差讓他躺在床上睡覺。涂南看得臉部直抽搐,在接到老板余光投來的死亡凝視,立即滿頭大汗地裝作什么也沒看到。
就在這時,有護士小姐進來,告知他們徐碧影醒了。
程雋下意識站起身來,卻被阮啾啾拽住,就像哄孩子似的哄著他:“你就坐在這里,別動,我們一會兒就回來啊。”
涂南:“噗?!?br/>
程雋:“……”
“嫂子你就在這里陪老板吧,那邊不是什么大事,我過去看一趟就好?!?br/>
阮啾啾:“可是……”
“沒事沒事,交給我?!?br/>
阮啾啾目送涂南去了另一間病房,面對警察的詢問,徐碧影緊抿著唇,一言不發(fā)地盯著天花板。直至涂南進了門,她這才恢復了神志,不敢置信地望著涂南。
“我只想問一個問題——”
面對徐碧影,涂南沒了平日對阮啾啾的活潑友善。他的眼神就像淬了冰,一眼掃過去,令人心底生寒。
“我不管你什么理由,什么疑惑,你得明白你私闖嘉澄,還差點傷了人?!?br/>
“程雋是神秘的大老板對不對?對不對?”徐碧影完全沒有理會他的話,一遍遍地慘白著臉喃喃自語,“我要見程雋!我要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