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的夜晚,山野林間不時傳出狼嚎聲。
一個自然形成的巖洞內,石頭形狀各式各樣,在跳動著的火光照耀下,顯得有些可怖。在一個被特意雕琢的一間石室內,一簇石筍不停滴著水,日積月累,下方已經(jīng)形成了一個小水潭。
“嗒~嗒~嗒~”
水滴聲回蕩在整個石室里。
一個身材挺拔的身影正閑散的橫躺在一張粗糙的石椅上,食根與中指一點一點的,與水滴聲不間斷的應和。
身前是一張石桌,鋪著一張黑色的桌布,上面有酒有肉,花生殼散在桌上。
在他的身后,是一面石墻,石墻十分平整,無數(shù)朵異常妖艷的花朵被刻在整張墻壁上,和地下暗室里的一模一樣,不過這一朵刻得非常精美,暗室里刻得較為粗糙一些。
若是羅清看見,她準能一眼看出來,這妥妥的就是一朵死亡之花,世人稱其彼岸花。
彼岸,彼岸,踏過奈何,即是黃泉,黃泉路上,花開彼岸,彼岸花名由此而來,都說沒有人真正見過彼岸花,因為見過的人都已經(jīng)是亡魂。
只見一個黑影翻轉,落在石室中央,一道聲音響起:
“界主,密探來報,北境地下暗室已經(jīng)被…毀了,我們的人也全部葬身?!?br/> 身穿黑衣的人恭敬地單膝跪地,一把扯掉自己的黑色面罩,朝著上首的人稟報著。
只見上首的人同樣一身黑夜,外披一身黑色斗篷,黑布掩面,整個人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哦~誰干的?”
躺在石椅上的黑衣人問道,聲音滄桑沙啞,帶著絲痞氣,分不清男女。
“查出是西境的新兵,我們的人從西境入境,被追蹤了。”
跪著的黑衣人說出查出的事實。
“為首之人是誰?”
界主不以為意,依然安之若素地躺著。
“止戈,西境新兵營第七軍二幢的幢長?!?br/> “止戈,止戰(zhàn)為戈,呵呵,這倒是個好名字,可惜,太過自負了些,自古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戰(zhàn)爭,憑一己之力,拿什么來止戰(zhàn)。從西境追到北境,他們可以追蹤那么久,而不被發(fā)現(xiàn),你說,是不是我這個界主平時太仁慈了,才讓界門中人如此松懈?”
躺著的界主將雙腳放下地,端正的坐在石椅上,語氣戲謔地道。
“界主息怒,黑鷹不敢。”
黑衣人的語氣里含著一絲懼怕,頭深深地埋著。
“有什么不敢的,本界主又不會吃了你。”
界主微微俯身,拿過白瓷瓶的酒瓶,朝著瓷碗里倒?jié)M一碗酒,悠閑的說道。
“界主平日里教導界門中人,恪守門規(guī),行事謹慎,才能完成界門之恨?!?br/> 黑衣人凜然地說道,眼神里一片赤誠。
“說得對,我記得暗室里還有一個密室吧!將它們都放出來溜溜。”
界主微微掀起黑布,喝下手中的酒才說道。只見他露出一截皮膚白皙的下巴。
“報告…界主,它們也被全部燒死?!?br/> “哐噹~”
陶瓷碗被摔碎,跪著的黑衣人右臉上驚現(xiàn)一淺淺的血痕,原來是一塊陶瓷碎片精準的從他的右臉劃過。
“又是止戈?”
界主的聲音不似剛才那般平靜,自古狡兔三窟,計劃也一樣,沒想到他的伴生計劃已經(jīng)被瓦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