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赫剛跑到思賢橋就看到詩薇,詩薇身邊還有兩個女生,詩薇依然如往常一樣蒼白著臉,但好像比往常更加虛弱。
幾個小時前,詩薇被瑾一撞到之后傷口就劇痛異常,詩薇只好拖著沉重的身體緩緩走向宿舍。剛到宿舍樓下就看到安寧和小野結伴而行,安寧比較細膩,立馬發(fā)現(xiàn)詩薇的異樣,上前詢問,但詩薇實在是沒有力氣回答,手不由自主的抖動的,突然一把抓住安寧。
“好燙!”安寧接觸到詩薇的手時,立馬感覺到強烈的溫度差,她一時驚慌失措。
小野也不慣著詩薇的性子,不顧之前詩涵的叮囑,一把扶過詩薇:“算了,顧不得了。雖然你介意但保命要緊啊,你就不要別扭了,真是,鬼在意你的體熱呀,都是常人,哪有不生病的,又不會傳染”小野始終碎碎念,但還是邊叨嘮邊和安寧送詩薇上樓。
詩薇雖然有意識,但喉嚨的劇痛卻不斷告訴她:此刻的她發(fā)不出聲音。
安寧和小野送詩薇回到宿舍,給詩薇拿來藥,安寧發(fā)現(xiàn)詩薇全身大汗淋漓,下意識的自言自語到:“怎么會這樣?”
詩薇堅挺著身體坐了起來,指了指藥箱,小野看到后就將藥箱遞了過來,詩薇強忍的痛苦將身上衣服拉開,像蜈蚣一般扭曲的疤痕出現(xiàn)在詩薇左肩和胸口的地方,傷口被縫合的亂七八糟,縫線的地方發(fā)著濃黑色,還有一些深黑色的血跡流出,傷口周圍滿是青紫色,大半個肩膀都已經淤青,兩道傷口在詩薇白皙的皮膚映襯下顯得格格不入,傷口雖然沒有裂開,但縫合處始終有血跡流出。
安寧和小野都被詩薇的傷口嚇到,瞪大了眼睛,無法安心,但也沒有一個人有勇氣問問是怎么搞出來,這傷疤就像現(xiàn)在宿舍的氛圍恐怖極了。
安寧呆呆的坐著,不知道干點什么,她突然對眼前的這個女生充滿憐憫,小野愣了會神,才吞吞吐吐的說到:“你……詩薇……你……不去醫(yī)院?”
詩薇微微搖了搖頭,拿出醫(yī)藥箱中的消毒棉開始擦拭血跡,小野看著安寧有點呆的樣子,推了一把安寧,安寧這才回過神和小野一起幫助詩薇擦拭血跡,又涂了一點藥。
詩薇靠著床柜,有點虛弱,安寧還是不安的絮絮叨叨“這可以嗎?還是去醫(yī)院吧?!?br/> “我去打電話給詩涵”小野剛要出去,就被詩薇一把拉住,詩薇看著小野,雖然沒有說話,但眼神中還是寫著拒接,小野只好作罷。
詩薇靠著柜子,慢慢閉上眼。
“難道她只穿黑色,是為了隱藏傷痕?”小野倚著衣柜,呆呆的說。
“真的是這樣嗎?傷口會溢出血,只有黑色才能讓血色不那么明顯,她……”安寧已是哭腔。
小野看了看詩薇蒼白的臉,突然想起很久以前自己還跟自己的朋友大談特談奇葩室友,整天一身黑,連臉上總是烏云密閉,真的是極品。小野有點自責,她開始相信那句話:未知全貌,不可置評。
本來安寧和小野想去喝杯奶茶,然后再去學校的迎新晚會,但此時她們只想陪著詩薇,大約還是憐憫和自責作祟。
過了一會,詩薇醒了過來,執(zhí)意要去學校迎新晚會,安寧和小野不敢和詩薇起爭執(zhí),只好陪著詩薇一起出來了。
屋外早已是淺淺的黑色,但路燈還是異常明亮,帶著希望。詩薇沒有想到居然能在思賢橋上剛好遇到前來尋自己的諶之赫。
之赫看著詩薇走了過來,跑過來的她不停地喘著氣,但即便是跑了一會有點狼狽的他還是在路燈下帥氣異常,有點難得的溫柔。
安寧看到之赫的時候就像身旁的許多迷妹一樣難掩喜悅,小野不屑的看了看身邊的花癡,低聲說了句“真是”
“好像晚了。”之赫總是將自己唯一的溫柔給詩薇。
安寧和小野驚訝的看著詩薇,畢竟詩薇從未說過她認識諶之赫,詩薇一言不發(fā)但眼神中還是少了幾分冷傲,多了些許溫柔。
“那個,你們認識?”小野指了指詩薇和之赫,有點奇怪。
“你們好,我叫諶之赫?!?br/> “不用說我們也知道”安寧脫口而出,但又立馬發(fā)覺出此話欠妥“哦,不是,我是說你和詩薇是朋友嗎?”
“一個系的,應該不算朋友吧?!敝昭凵駨奈磸脑娹鄙砩弦崎_。
“不算朋友?那是什么?”
之赫沒有說什么,只是微微笑了笑。
雖然之赫說的十分無厘頭,但安寧和小野還是不敢追問什么,只能默默跟著詩薇走開了。之赫則像往常跟在詩薇身后一樣,默默跟著,安寧和小野總是難以自控的回頭看看之赫,充滿好奇。
路燈的微黃下,詩薇身體有點單薄,秀發(fā)在風的吹拂下被路燈的燈光染得金黃,雖然只能看到背影,之赫就已經覺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