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這樣活著多好?!?br/> 聶傷一臉嘲弄道:“既不會命喪沙場,也不用辛苦勞作,更不用擔(dān)心被宰了獻祭,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你呢?!?br/> “你一個賤奴懂什么?”
瘸腿斗奴呸了一口,撿起劍,扭頭就走,又聽聶傷在身后問道:“你真的死也要上沙場?”
瘸腿斗奴沒有理會,懶得回答。
“喂,我有一個辦法,應(yīng)該可以幫到你?!?br/> 瘸腿斗奴一下停止了腳步,原地站了片刻,轉(zhuǎn)過身來,滿眼的警惕和期待,打量了聶傷好一會才開口道:“什么辦法?”
聶傷摸著木劍上的凹陷,悠然道:“你先回答我?guī)讉€問題,滿意了我就會告訴你?!?br/> 瘸腿斗奴面現(xiàn)怒色,重重的吸了幾口氣,道:“問吧。”
“你如何稱呼?”
“藩丙?!?br/> “藩丙,我很好奇,昨天斷腕的那個,其實比你更容易練回來,為什么你留下了,他卻被趕走了?”
“他……”
藩丙臉上露出了慚愧之色,“我乃斗耆國人,出身藩工之家,因與人爭執(zhí),失手殺人要被貶為賤奴。小候見我劍術(shù)精熟,便挑來做了斗奴?!?br/> “我家族雖然小,卻也有些實力,所以……”
聶傷點點頭,又問道:“斗師打算怎么安排我?”
“你的事,小候、秧世子和斗師已經(jīng)商議過了,不用再練劍,專一練徒手搏技?!?br/> “如果我想練劍呢?”
“那你得去問斗師?!?br/> “斗師和離角他們?nèi)四兀俊?br/> “小候一早就招他們?nèi)齻€過去了,我留下來看家?!?br/> “你問夠了吧?”藩丙不耐煩了,走近兩步叫道:“快說,什么辦法?”
聶傷伸手說道:“把劍給我。”
藩丙猶豫了一下,將手中木劍拋了過去。
聶傷接過劍,走到武器架前,放好木劍,又挑了一桿長戈來,扔到他手中,“這才是適合你的武器?!?br/> “戈?”藩丙端著長戈,一臉疑惑,“此物軍中才適用,比斗太過笨重,如何適合我?”
“你的移動緩慢,對手可以輕易控制和你的距離,輕松變換方位,而你卻追不及退不得,處處陷于被動?!?br/> 聶傷背手講解道:“所以,你要避開自己的缺陷。”
“長武器不需要太多移動,只要穩(wěn)住就行,它能讓你先手掌控距離,又能通過伸縮戈桿及時改變對敵距離。你戰(zhàn)技精通,唯腳慢而已,只需換把長武器,就能再入沙場!”
“是嗎?”藩丙看著手中的長戈,眼中燃起了希望。
他做了個深呼吸,擺好架勢,試著扎了幾下便停下來思索,然后掄出幾招,又停下思索。
反復(fù)幾次后,他的招式越來越流暢,眼中不禁露出了喜色,埋頭猛練。
“呵呵,劍父是個死腦筋,教出的徒弟也一個比一個死板?!甭檪南鲁芭瑥淖蛱斓谋榷肪涂梢钥闯?,劍父真不是個聰明人,戰(zhàn)術(shù)安排被任國人吊著打。
斗奴們大都能熟練使用各種武器,但是最精通的還是劍,藩丙也是練劍的,可他瘸了之后依然想著練劍,居然沒有一個人想到為他更換武器。
“或許那時這里不缺人,所以直接放棄他了,沒人愿意在他身上花心思。”
就在聶傷思索時,那藩丙的戈法已經(jīng)使的非常嫻熟了。
只見他穩(wěn)住步伐,偶爾邁步也只在一兩步之間活動,手中大戈勾、抹、刺、掃,攔、架、格、挑,氣勢兇猛,攻守嚴(yán)密,使得虎虎生風(fēng)。
“我又打不過他了?!?br/> 聶傷摸摸下巴,搖頭走到一邊。
感到有些餓了,不知劍舍這里供不供早餐,想要問藩丙,見他全身心都投入了進去,便沒有問他,四處走動著熟悉環(huán)境。
在訓(xùn)練場上活動了一圈,開放的幾個大屋也都轉(zhuǎn)了一遍,沒有再看到其他人,兩個平時做清掃雜役的奴役也不知哪去了。又走到門口和守門的士兵交談幾句,互相熟悉了一下。實在找不到吃的,只好放棄,準(zhǔn)備進行練習(xí)。
這時卻見藩丙停了下來,滿身大汗的叫道:“喂,你叫傷是吧?剛才忘記告訴你了,你的早食在東邊耳房里。”說了一句,又繼續(xù)揮汗如雨。
“要不是我?guī)土四?,你就不打算告訴我了是不?”聶傷瞪了他一眼,走進那間耳房,見里面擺著兩排葦席,邊上石頭支起來的架子上放著壇壇罐罐,看樣子好像是食堂的模樣。
葦席中間放著一個陶罐,他走過去,揭開蓋著的竹蓋一看,是小半罐粟米粥,已經(jīng)涼了,便不客氣全都倒進嘴里。
半斤粟米粥下肚,頓感身上有了力量,聶傷來到訓(xùn)練場,脫了短裙和草鞋,赤``條`條的開始了訓(xùn)練。
……
過了半個多時辰,劍父幾人從外面返回,看到揮戈狂練的藩丙和做俯臥撐的聶傷,都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