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帶著世子秧,在林間找到一條小溪,互相幫著把盔甲上的羽箭拔了下來,然后才小心翼翼的脫下盔甲,滿身箭傷疼的直叫喚。
“你幫秧世子把盔甲也脫了,我先去洗洗。”
聶傷安頓了熊女一句,下到溪水里洗掉身上的血污。大概檢查了一下,全身共有七八處傷口,都不嚴(yán)重,胸口最重的一處也只深入了兩厘米左右,并無大礙。
“多虧牛蚤給我準(zhǔn)備了一副好甲,否則還真頂不住?!?br/> 他正淋水清洗著傷口,就聽熊女驚訝的叫了起來:“啊,怎么會這樣?傷,你快過來看。”
“出了什么事?”
聶傷一驚,還以為追兵到了,急忙上岸一看,只見熊女坐在世子秧身邊不停的搓手。周圍并沒有出現(xiàn)什么異常狀況。
“亂叫什么?”他不悅的喝道。
“你看看這……”
熊女指著地上昏迷不醒的世子秧,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有什么好看的,我讓你給給他……呃!”
聶傷也一下噎住了,緊盯著地上的世子秧,眼睛都凸出來了。
“……不是娘炮,是女人!”
聶傷呆了好長時間,才回過神來,轉(zhuǎn)過臉去呵斥熊女:“她是女人,你也是個女人,你羞什么羞?還不快去幫她洗傷口,難道讓我去嗎?”
熊女和男人在一起呆習(xí)慣了,心理上早把自己當(dāng)男人了,猛一下見到個女人,居然羞臊不已。
“哦哦,對??!”
她被聶傷罵了一頓,頓時醒悟過來,急忙抱起光溜溜的世子秧到溪邊,在一塊大石頭后面躲了起來,不時還探出頭來看向聶傷,好像擔(dān)心聶傷會偷看一樣。
“……”聶傷腦門上幾道黑線,使勁瞪了她一眼,回到水里繼續(xù)清傷口。
“還真是個女的,戰(zhàn)場上兇的厲害,怪不得我一直沒看出來。還以為是個男孩子呢?!?br/> “嗯,因?yàn)槭桥ⅲ詻]有封地,才和兄長住在一起,也是為了幫她那個沖動無腦的兄長吧??蔀槭裁匆恢卑缒腥?,其他人從來沒有提起這茬呢?不可能不知道的,一定還有什么原因?!?br/> 聶傷心里想著,傷口清洗完畢,到岸邊石頭上坐下,取出葵婆給的傷藥來上藥。
上次葵婆整整給他配了一大罐,足有兩斤之多,還把傷藥的配方也準(zhǔn)備傳授給他??上檪麑Υ藢I(yè)一無所知,也無興趣,便求葵婆把配方寫下來,給別的巫醫(yī)使用。
葵婆便在獸骨上刻了一份,他拿回來交給了離角,滿懷希望的以為離角能繼續(xù)制造此藥,誰想這貨拿著配方都造不出來。
一問才知,現(xiàn)在的文字,商人叫做祭文,后世所稱的甲骨文,非常原始,系統(tǒng)很不完善,它只能大概描述事件,難以精確表達(dá)物名、數(shù)、量和過程。一個巫??滔乱欢挝淖?,只有同源的巫祝才能完全理解,其他巫祝只能猜個大概。
離角倒是認(rèn)得上面的字,但是字與字之間的聯(lián)系,他就無法理解了。配制藥物需要非常精確的信息,差一點(diǎn)都不行,所以離角一直都沒有配出新的傷藥來。
聶傷雖然失望,但手上的傷藥足夠用很長時間了,就是用完了,他還可以再讓阿木去找葵婆討要,倒也不急。
這次隨軍出戰(zhàn),他也攜帶了一些傷藥和裹傷的干凈麻布,正好用上。
正往傷口上抹著藥,石頭后面熊女伸出頭來叫道:“傷,世子的傷口洗好了,你來給她涂藥吧。”
聶傷便放下自己的傷口,拿著裝藥的竹筒走了過去。
繞過石頭一看,世子秧還昏迷著,女野人把她的身子都蓋住了,只露出幾處傷口來。
“死婆娘,防賊似的防著我,以為我也像你們野人男人一樣,控制不住下半身?”
聶傷看到熊女警惕的盯著自己,心里很是不爽,罵道:“你把她蓋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我怎么給她治傷?要不你來!”
熊女手笨,不會做這種細(xì)致事情,只好動手把世子秧身上的衣服揭開一部分。
聶傷不耐煩了,打開她的手,一把將身上蓋著的衣服全扯掉了,瞪著熊女罵道:“你去拿你的棒槌來,就在我身邊看著,如果我要動她,你就用棒子敲我的頭,行不行?”
“嗯,這個辦法好?!毙芘c(diǎn)點(diǎn)頭,真的去拿了棒槌過來,站在聶傷身側(cè)。
“我……”聶傷拍了下額頭,無奈的吐出一口濁氣,不再理這蠢女人,低頭忙自己的。
不過是個未發(fā)育的澀蘋果而已,干巴無味,哪里有什么地方誘人的?聶傷完全沒有在意,專心給她上藥。